勞,越俎代庖總是不妥,只好作罷。
寒芳強壓著怒火,思索了一陣,對立在一邊神色慌張的工頭說:“統計一下工棚內生病的人數,按人頭照方抓藥。”
兩個奴隸感激萬分,熱淚盈眶,忙膝行幾步恭敬地說:“謝主人。不過還有一些像我們這樣的奴隸,還在做工!”
“一起統計了!”寒芳轉而對大夫,笑眯眯地說,“還得麻煩您!”
兩個奴隸感激涕零,連連叩頭。
大夫的表情比哭還難看。他本就不太情願給奴隸看病,可是又不敢違抗寒芳的命令。
進去片刻大夫急急跑出來,慌慌張張地道:“趕快把這些人全部隔離開——這症狀像是疫病!”
寒芳心裡暗罵:你剛才不是還說沒有病嗎?巴家養的庸醫,為這些奴隸治病也是敷衍了事!
雖然把有症狀的人迅速隔離開,但是疫病還是蔓延開來。
丹場管事孫和急惶惶來報說:“現在染上疫病的奴隸,已經有上百人。我們是否按以前的慣例直接把他們填埋了?”
“埋了?活埋?”寒芳厲聲反問道:“他們是人,是上百條人命。——集中大夫抓緊時間救治。”
丹場管事被狠狠訓斥了一頓,撞了一鼻子灰,匆匆離去。
疫病來勢洶洶。短短的一天內丹場就又有上百人染上疫病。接著,不僅僅是奴隸,連一些工人也染上了病,工人回到家中又把病傳給了家人。患病的很快達到上千人之多。
屋外北風呼嘯。寒芳在和管事、大夫商討對付疫病的辦法。
“疫病的症狀是腹痛難忍、吐瀉不止。且病人的輕微症狀通常會拖很長時間才會加重病情。”大夫聯合會診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寒芳聽後,思索著問:“也就是說,這個病潛伏期很長了?前期症狀很輕微,不明顯?”
“是!”大夫恭敬地回答。
一旁的丹場管事孫和試探著問:“把他們送到山上無人區封鎖了,防止蔓延?”
寒芳目光一閃一閃,緩緩說:“封鎖不是解決根本的辦法。要找到醫治的辦法才是根本。”想起那年自己經歷的那場瘟疫,方圓多少裡生命幾乎絕跡,就覺得頭皮發麻,後背直冒寒氣。
幾個工場管事相互對望一眼,低下頭沒有說話。
寒芳略一沉思說道:“先把丹場封鎖起來,然後把病人集中起來,集中到一個無人區一起救治,凡是在疫區外發現同樣的病人立刻送到集中區進行救治,防止擴大蔓延。”轉而問幾個大夫,“發現是什麼病因沒有?如何救治?”
幾個大夫面面相覷,一籌莫展。
難道又要有一場人類的浩劫擺在眼前?在這醫學落後的年代,一旦爆發瘟疫,後果不堪設想!寒芳抑制住心裡的驚慌,仰臉吩咐道:“嬴義,讓郡守大人張貼告示,遍尋名醫醫治疫病,越快越好。”
已是深夜。管事和大夫一個個退下。
寒芳站起身推開窗戶,讓寒風吹進來消除一下疲勞。黑沉沉的夜色使她覺得很壓抑。這麼大的事,巴清居然連面也沒露,這讓寒芳多少有些不愉快。可是她沒有精力去追問,只有繼續關注疫情的發展。
望著院落漆黑的角落,她突然感覺在燈籠照不到的黑暗處,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背上陡生寒意。
我為何老是會有這種感覺?是直覺?是錯覺?那雙眼睛在哪裡?究竟要幹什麼?寒芳心裡想著,目光努力在黑暗的牆角處搜尋,可是一無所獲。
“您怎麼了?”嬴義安排完事務走進房來,“您的臉色不好。”
“沒事!就是莫名其妙有些煩躁。”心慌意亂的寒芳看到身邊猶如天神的嬴義,漸漸放下心來。
“最近您太辛苦,注意身體。”嬴義體貼地說,“早些休息吧,末將先行告退了。”
“嬴義,我總覺得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看。”寒芳忍不住說出了心裡的恐懼。
嬴義一愣,警惕地望向窗外,嚴肅地說:“不管是誰,也別想傷到您。我會全力保護您的安全。”
寒芳笑了,笑得很欣慰、很踏實,“有你在,我什麼也不怕。”
嬴義望著她白皙的臉龐突然有了種衝動,想要抬手摸摸她日漸清瘦的臉龐,又強自忍住,把手按在劍病上,柔聲說:“您放心睡吧。我再出去看看巡防。”
寒芳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很快睡去。寂靜的深夜,又傳來輕微的“咚咚”聲……
第八十六章 沽名釣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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