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冒了出來,吼道:“有種你就殺呀!王翦,射死他!大不了一起死!做鬼了到地下也要和他拼個你死我活!”
王翦腦子裡飛轉了幾圈,遲疑著又把弓箭舉了起來,對準嫪毐。
嫪毐歇斯底里地喊叫:“你閉嘴!賤貨!閉嘴!”他警惕地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虎賁軍,對寒芳稍稍放鬆了威脅,驚恐萬分地喊道,“退開,都退開!”
王翦見機高聲喊道:“嫪毐,你以為挾持一個女人就能跑得了?你跑不了!看箭!”嘴上這樣說,卻沒有放箭。
嫪毐聽到王翦喊話,猛地一愣,手微微放鬆。
時機到!寒芳本能地作出反應,沉腰上步,一手扳著嫪毐的胳膊,一手反抓使力,“啊”的一聲大喝,把嫪毐從背上摔了過去。這一摔用盡了她渾身的力,多天以來的壓抑、鬱悶都隨著這一摔發洩出來。
周圍所有的人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只有王翦暗吐一口氣,幸好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也深深佩服寒芳的沉著和勇氣,不禁擦了把冷汗,投去讚許的目光。
嫪毐被重重摔在地上,眼冒金星,短劍脫手,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寒芳跳起來,狠狠踹了嫪毐幾腳,邊踢邊罵:“誰是賤貨?你罵我?你才是賤貨!”
嫪毐剛要反抗,虎賁軍呼啦一下圍了上來,把劍架在嫪毐脖子上。
嬴政吃驚之餘,忙走上前察看寒芳脖子上的傷勢。
寒芳用手抹了一下脖子上滲出的血珠,罵道:“挾持本姑娘,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不知道姑奶奶我的厲害!”
嬴政又氣又樂,連連搖頭。
嫪毐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就這樣束手就擒,愣愣地坐在地上,惡狠狠地盯著寒芳說:“你個騷貨,當初我就該殺了你。”
“你還敢罵我?”寒芳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去準備又是一頓暴揍,卻被嬴政伸手拉住了。
心道反正也是一死,不如圖個嘴上痛快,撇著嘴道:“你就是騷貨,你不知廉恥,後背都……”
寒芳只聽了一半,就知道嫪毐要說什麼,於是飛起一腳踢在嫪毐臉上。
嫪毐的臉被踢得烏青,仰面跌倒。
寒芳踢了一腳還不過癮,甩開嬴政撲到嫪毐近前,也沒有什麼章法,右勾拳、右勾拳劈頭蓋臉地胡亂打去。
想起浩然,傷心!把傷心變成拳頭;想起自由,失落!把失落變成拳頭;想起父母,難過!把難過變成拳頭;想起未來,彷徨!把彷徨變成拳頭;想起戰爭,恐懼!把恐懼變成拳頭……所有的壓抑、委屈、憤恨全部變成了拳頭雨點般落在嫪毐身上、臉上。
眾人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潑辣兇悍的女子,都看傻了眼,嚇得虎賁軍撤回長劍,怕傷到她。
嬴政也看得目瞪口呆,連話都忘了說。
嫪毐估計已被揍蒙,忘了從地上爬起來,只是躺在地上,胡亂地揮手抵擋。
王翦扔下弓箭,走上來幫忙,拽著了嫪毐的手臂,緊緊按住。立刻又有兩個虎賁軍按住了嫪毐的兩隻腳。
寒芳左右開弓扇嫪毐的耳光,把多天來所有的壓抑和怒氣歇斯底里地發洩到了嫪毐身上。
嫪毐被按著手腳動彈不得,只有嘴還可以動彈:“你個……”他還要說!
寒芳又是幾巴掌扇下去,打得嫪毐嘴歪眼斜,口鼻流血。她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揉著火辣辣的手背瞪著眼前這個敗類。
“你……”嫪毐已經口齒不清,還在嘴硬,“賤……”
還敢胡說?寒芳甩著生疼的手,左右瞅了瞅,見沒有什麼可用的武器,抬起腳脫下一隻鞋,一條腿跪到嫪毐身上,繼續沒頭沒臉地用鞋子抽打嫪毐的臉:“叫你說!叫你胡說……”
嫪毐早已被打得暈了頭,頭昏腦漲地嗚嚕道:“你個……”又讓寒芳密如雨點的鞋巴掌打得嚥了回去。
嫪毐除了本能地擺著頭躲閃著,已經什麼都不會了。一個美男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臉掛彩,活像一個豬頭。
眾人先是驚得目瞪口呆,接著不禁大開眼界。周圍已經有虎賁軍忍不住偷偷樂了,只是咬牙忍著不敢出聲。
寒芳已經失去控制,用力過猛,鞋打飛了。她拔起路邊的野草連泥帶土地塞到嫪毐嘴裡:“媽的!姑奶奶我忍你很久了,早就忍無可忍了!我讓你胡說!讓你胡說……”不停地拽著,塞著。
嫪毐被塞得滿嘴都是,還無處躲閃。
嬴政早已看傻了眼,眼前這個女人不僅僅是厲害,而是兇悍!看到最後實在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