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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年在屋子裡東翻西找，企圖找到一些屬於趙栩的過往。書架、桌面、衣櫃……甚至於床底，她都翻了個遍，終究無果。

很明顯，在她回來之前，房間就已經被刻意打掃過了。書架上擺放的多是一些國內外文學，詩集散文都有。沈瑜年隨手翻了幾本，確認了一下——是她不太能看得進去的書。

從她手中已有的“拼圖”裡，能拼湊出的趙栩，應當是一個話不多的文藝少女。

沈瑜年望了眼在平板上看了一半的清穿小說，頓覺她和趙栩真是愛好迥異。

在她去世之前的兩年，突然迷上了清穿小說，當時她就斷言，其中的幾本應該能被翻拍成電視劇。果不其然，十年後她再搜尋，其中的一部劇已經成為經典，也不枉她邊吃邊看，邊看邊哭。

好不容易活了過來，她一定要把當時還在連載的那本補完了！

……沈瑜年熄了屏，心想是不是要多看點嚴肅文學啊。

下次一定。

沈瑜年又翻箱倒櫃找了一段時間，還是沒有什麼收穫，趙栩所有的電子裝置都被換過了，就算她用有過的賬號，沈瑜年也不會知道。

趙栩也沒有在書本上亂寫亂畫的習慣，故而也找不到什麼隻言片語……

沈瑜年沒有被幾乎“洗劫一空”的現場難倒，反而拿出了柯南探案的精神，越挫越勇，愈發好奇在趙栩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值得趙梧楠女士如此興師動眾地毀滅證據。

一定還有她沒找過的地方……也一定還有她忽略的物品。

沈瑜年把耳朵貼在牆上，敲了敲，簡直實得不能再實。

現在都住樓房，敲敲地磚或在牆上挖個暗格的可能性應當不大，畢竟要考慮公攤面積。

正常人，還能把東西放在哪裡呢？沈瑜年的思緒不禁轉回到了十幾年之前……

“好寶寶，媽媽要去上班了，把隨身碟還給媽媽好不好？”沈瑜年把當時三歲的沈白曜抱在懷裡，很是著急，卻又不得不耐下心來哄著，就差管小祖宗叫媽了。

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無辜至極的小孩兒，把存著論文資料的隨身碟悄悄藏起來了，雖然有備份，可丟了終究麻煩。

四歲的小白曜不為所動，一手拿著餅乾，一手端著牛奶，眨巴著大眼睛望著火急火燎的媽媽。

沈瑜年笑得核善，摸了摸女兒的小臉蛋，“再不拿出來，媽媽就要打你屁股了哦。”

說是這麼說，那可是自己親女兒，平時說一句重話都不捨得，怎麼可能真的打她。沈瑜年也是真著急了，就想著嚇唬嚇唬她，卻沒想到嚇唬的後果是什麼……

沈白曜愣了三秒，突然“哇”的一聲嚎出來，乾打雷不下雨，以引起爸爸的注意。

馮昭筠原本在刷碗，聽到女兒的“雷聲”，快步走進臥室，先是望向滿臉焦急的妻子，又把目光移向妻子懷中裝哭的女兒。

小白曜意圖掙脫媽媽的懷抱，向爸爸張開雙臂，奶聲奶氣地說：“媽媽要打我屁股。”

馮昭筠從妻子懷裡接過女兒，親了下女兒的小臉，溫聲道：“媽媽不會的。”接著偏過頭去，小聲問沈瑜年：“怎麼了？”

“白曜把我的隨身碟藏起來了，上班要用。”沈瑜年實在沒辦法了，也忍不住向老公告狀。

馮昭筠望著這兩個“大孩子”和小孩子，唇邊噙著溫柔的笑，將女兒輕放在床上後，又牽起妻子的手，溫涼的觸感，堪堪墜落在心底最柔軟的位置。

“真是近墨者黑，和白曜待久了，也學會告狀這套流程了。”馮昭筠和妻子開著玩笑，而後低頭摩挲著她的手，“不要輕易說‘打’這個字，她會害怕的。”

沈瑜年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只得點點頭。

許是良心發現，小白曜趁爸爸和媽媽拉手之際，悄悄跳下小板凳，從藏寶之處翻出隨身碟，然後蹬著小短腿跑到媽媽跟前。

“媽媽媽媽，我錯了。”小白曜雙手捧著隨身碟，踮腳向上遞給媽媽。

沈瑜年先是疑惑，明明她翻了可能的地方都沒找到，這小傢伙又是從哪兒變出來的？

她倒是不著急拿隨身碟了，而是淺淺一笑，半跪在地上，摟住女兒，輕拍著她的後背，緩聲道：“媽媽也錯了。”

“所以能不能告訴媽媽，你把這個藏在哪兒了？”

小白曜用胖指頭指著被她翻亂的枕頭。

沈瑜年問：“枕頭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