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氣勢。
她的樣子,讓其餘的人,都略一蹙眉。
鬱大小姐已然是這幅樣子,即便厭惡,卻尚且不曾與秦婉卿多計較,然而秦婉卿竟揪住她不放。
實在是,有些過於惡毒了。
然而,即便心中已有定論,她們卻都不曾出聲。
慈壽宮前不得喧譁,誰都不願為了這事兒去觸犯宮規。
況且,秦婉卿今日不知怎的,瞧著竟像是有些魔障了,瘋瘋癲癲不成人。
鬱暖只作不曾聽到,慢慢行至慈壽宮的樑柱下,找到了一個垂手侍立許久的宮人,帶著淡淡的笑意,頷首禮貌道:“勞煩,帶我進去罷。”
她下轎前,那位太監總管便悄悄從外掀了簾子,對她道等會子若是累了,便可以尋第二根柱下頭的管事姑姑,叫那姑姑帶她進去先吃茶。
她身子弱,待壽宴開了,再落席也無妨。
只鬱暖原本也不打算照做。
畢竟這顯得有些過於張揚了,並不是她慣常的做法,反倒會惹人耳目,雖不知要多久,但多站一會兒其實也沒什麼。
然而,今天見到了秦婉卿。
雖鬱暖面上還是學著某人,但心底早就在暗暗打鼓了。
秦婉卿的樣子,看著就要打人了。
還是揪著頭花撕爛臉的那種,像個母夜叉,似是要張開血盆大口,口中密密麻麻都是牙齒,要噬咬人。
她還是先溜為敬。
再敬業,她也不想被扯頭花打臉,那樣還是很疼的,心疼自己。
況且這算是突發狀況,要是一個氣弱沒應付好,到時候腦殼又要疼了,想想還是算了,張揚點就張揚點吧。
誰讓太后喜歡她呢,嘻嘻。
想到此,她忽的一激靈。
鬱暖立馬把亂七八糟的奇怪想法,從腦袋裡趕走趕走。
怎麼能驕傲自滿呢。
這關她甚麼事啊?
千萬不能入戲,時刻都要保持警惕,記得控制好計己。
然而,從側門進入,走了甚長一段路,眼觀鼻鼻觀心,終於跟著宮人進了佛堂。
鬱暖剛抬眼,便有些無法控制面上帶著愕然驚嚇的神情,忍不住略一垂眸作掩。
太后面對著她,正與一個穿著玄色袞服的男人下棋。
隔著虛虛的斑竹簾,鬱暖一眼便見他寬肩窄腰的背影,領口是繁複的刺金暗紋,延伸上去,是屬於天子的雍容金冠,極是威嚴漠然不可親。
太后含笑對她招手:“好孩子,快過來。”
鬱暖不敢猶豫,只一雙腿卻像是綴了鉛塊,挪動的速度極緩慢,慢吞吞像是不情不願。
然而她的面上,卻還是保持著恭敬的淡笑。
鬱暖跪下叩拜,髮髻上的流蘇輕顫,容色羸弱嫣然,一副身子顯得有些莫名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