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焦急的語氣,還是他送自己去醫院後的關心,並且傅延朝跟警察也說:“要調取監控抓人。”
他敢這麼說,鐘樂就不認為他是在說假話。
望著對方臉頰上被自己打出來的指痕印,鐘樂低聲說:“既然是誤會,你的臉我們就當扯平了”
“如果你心裡真覺得過意不去,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以後我們就像之前一樣。”這番話,鐘樂像是花了極大的勇氣跟心理準備才說出口的。
之後也不等傅延朝回答,便逃一般快步離開。
傅延朝怔愣在原地許久,直到看不見鐘樂的背影后,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
“跟之前一樣?”他喃喃重複,“跟之前一樣不就是陌生人?!”
傅延朝當初沒少聽鐘樂說這樣的話,鐘樂自始至終都想擺脫自己,可哪怕重來一次,傅延朝也仍做不到跟他當陌生人。
傅延朝臉頰火辣辣地疼,越琢磨心裡越不是滋味。
回到家後,傅延朝腦子還混亂著,前半夜想著究竟該如何緩和自己跟鐘樂之間的關係,後半夜則是在琢磨醫生的話。
鐘樂有點貧血,得找個營養師安排一個適合他的食譜。
他在房間裡踱步,又擔憂鐘樂會不會又討厭自己了!
他煩躁不已,都重生了,就不能再多重生兩天嗎?
一想到鐘樂此時可憐兮兮在學校宿舍裡,又急切又無奈。
傅延朝徹夜未眠,他得趕緊想法子讓鐘樂搬來跟自己住!
翌日,清晨。
傅延朝早早便趕去學校,週末大多數學生都回了家,他找去鐘樂的宿舍不見人,倏得心都提起來了。
對著另外一個沒回家地問:“鐘樂呢?”
“傅延朝?”鐘樂的室友剛睡醒,亂糟糟的頭髮,心道鐘樂果然惹到傅延朝這活閻王了,否則對方怎麼會在週末的大早上黑沉著一張臉來堵人。
“這個時間點可能去食堂了吧。”
傅延朝鬆了口氣,他真是怕了,瞧不見鐘樂心跳都要停了。
果不其然,剛踏入食堂,一眼就瞧見了坐在角落裡正慢吞吞啃饅頭的鐘樂。
週六的食堂沒多少人,飯菜也很敷衍。
鐘樂在學習上極其刻苦,週末也不會偷懶,當看見坐在自己面前的傅延朝,對自己笑著說“早上好”時,鐘樂還以為自己是睡眠不足,出現幻覺了。
鐘樂臉色蒼白清虛,眼裡紅血絲都更多了。
傅延朝猜他昨晚沒睡好,“我去你宿舍沒瞧見你,怎麼起這麼早?”
鐘樂很不習慣傅延朝這莫名的熱情跟關心,明明昨晚已經把話都說明白了,但他還是禮貌回答道:“想早起看看書。”
鐘樂見他臉頰上的巴掌印還沒完全消失,垂下眸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話未說完,傅延朝已經伸手奪過他手上剛吃幾口的饅頭,將自己從家裡特意帶來的營養餐放到鐘樂面前,笑著說:“來,吃這個。”
上好的食材,堪比酒店大廚的手藝,光是掀開蓋子,無論是擺盤還是香氣都足夠誘人。
鐘樂卻沒動,微微蹙起眉。
他面板很白,在太陽底下曬都曬不黑那種,眉眼清秀,五官精緻,內斂的性子讓他渾身都散發著書卷氣,個子不算高,只一米七幾的個子,但身材比例好,顯得腰細腿長。
兩人成年後,傅延朝就像是突然開了竅,突然意識到自己因為鐘樂而彎了。
當時是想不通的,如今再見到學生時期的鐘樂,傅延朝才頓悟,自己會彎實屬正常。
他望著鐘樂有些出神,隨後乾嚥了一下喉嚨,故作淡然,“醫生不是說了你有點貧血跟營養不良。”
傅延朝指了指他面前的白粥還有饅頭,“光吃這些怎麼行?”
這兩天,鐘樂已經清楚明白,像傅延朝這樣的身份,與自己天差地別,根本不是一個階層的。
鐘樂下意識抗拒,結果傅延朝卻說:“你現在這樣,都是我的責任。”
這一說,鐘樂有點蒙了,傅延朝面不改色,“不是我引起的誤會,你也不會去醫院。”
如果真是誤會,那傅延朝這理由其實怪牽強的。
鐘樂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傅延朝卻催促道:“快點吃了,我陪你去找班主任。”
學校裡的同學幾乎都認識傅延朝,兩人的舉動已經引起了旁邊同學的側目,鐘樂很不習慣這樣被觀望。
他拗不過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