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在清齋才能更快賣出去。燕國之內,能買得起星紋隕鐵的人可不多。這東西招惹是非,哪怕只是指甲蓋那麼大的一塊,也能引來小滿境以上的真正強者出手。將星紋隕鐵融入丹爐,那就能煉造紫品丹藥。將星紋隕鐵融入法器,那就能將法器提升到紫金品,也就是偽紫品,一般人稱之為金品巔峰。
世間紫品法器悠閒,只有那麼多件。所以擁有一件紫金品的法器,對於絕大部分修行者來說已經是足夠致命的誘惑了。
李昌祿手裡有一塊星紋隕鐵,據說有手指那麼大。這件事既然聚尚院的人知道了,那麼就說明很多訊息靈通的大家族也都知道了。之所以李昌祿到現在還沒死,只是因為他是太后的人,只是因為那星紋隕鐵不是李昌祿而是太后的。
清齋的老闆叫李煜名,是個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中年男人。不過大羲人特有的那種驕傲感,哪怕在他格外客氣的時候也依然清清楚楚的掛在他的臉上。不管他微笑的多麼真誠,說話多麼的謙遜,眼神裡那種我是高等人而你是低等人的含義始終都不會消散。
李煜名很想得到那塊星紋隕鐵,因為他很清楚那東西的價值。若是將這東西送回大羲的話,那麼清齋所有店面過去兩年甚至五年所贏利的總額也比不上賣出去這一單。大羲的修行者數量遠比燕國龐大,有資格有財力擁有一件紫金品法器的人很多很多。可是在燕國這個地方,李昌祿的身份在那擺著,誰也不願意來買。
首先,若是燕國人買了去,只怕到最後也會被太后用個什麼莫須有的罪名把人弄死,東西還會回到太后手裡。事實上,這樣的事已經發生了一次。
所以到現在為止,其實李昌祿也只有清齋這一個選擇。
李煜名手下的大掌櫃叫高小草,是個看起來長的有些猥瑣的胖子,三十歲上下年紀,眼力過人。這樣的年紀能在清齋的一家分店做上大掌櫃,足以說明他的實力。
李煜名瞥了一眼外面那個錦衣少年,忍不住有些疑惑:“這個人真的會是大羲來的?”
高小草不敢確定:“從口音上沒有任何破綻,而且應該是京城附近的人。或許是咱們回大羲的次數太少了,不知道京城附近又出了什麼少年天才?”
李煜名撇了撇嘴:“屁。。。。。。大羲之大,比大燕不知大多少倍。這樣放在燕國可以稱之為天才少年的人,在大羲多如牛毛。大羲京城附近能稱得上豪門的家族,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能稱得上世家的家族,沒有三百也有兩百。那麼多家族,隨隨便便出來一個年輕人都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高小草問:“那東主你的意思是?”
李煜名道:“先好好接待,看看情況再說。”
高小草點了點頭,然後帶著謙卑的笑容走出房間。大羲的人表現出了謙卑的姿態,只能說明遇到了更牛逼的大羲人。
外面那個看起來清俊甚至帶著些妖氣的錦衣少年,當然是安爭。而他之所以看起來顯得那麼妖,比女子還要白些面板還要好些,完全歸功於鍾九歌的易容術。而對於安爭來說,要想讓清齋的人分辨不出他的口音真假,簡直易如反掌。安爭對大羲的瞭解,可比清齋的這些人還要多的多。
而且安爭本身那股傲氣,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能具備的。那不僅僅是傲氣,還有一種曾經身為大羲明法司首座的霸氣。所以不管是從口音上,還是從氣質上,他扮作一個從大羲來的貴家公子都無懈可擊。
他坐在那品茶,不時微微皺眉,顯然是對茶葉的不滿。而眼神之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那種睥睨,更讓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公子,您可是對我們這有什麼不滿?”
高小草壓低著身子陪著笑問,一臉諂媚。
安爭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無妨,不過是在你家店裡歇歇腳。這燕國京城裡的就沒有一個清靜些的地方,還是大羲人自家裡的店面舒服些。”
高小草連忙賠笑著說道:“公子說的是,燕人粗鄙,骨子裡透著一股子野蠻勁兒。咱們大羲人有車馬禮儀的時候,燕人還在茹毛飲血呢。只是不知。。。。。。公子你這次來,是遊山玩水,還是有些別的事?咱們清齋人手雖然有限,公子也未必瞧得上,但只要公子一句話,咱們清齋還是會全力以赴的。”
安爭道:“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只是走走看看。要說風景,大羲幅員遼闊,處處皆是風景,燕國這邊倒也沒什麼可看的。多還是看些風土人情,順便碰碰運氣。越是疲敝偏僻的地方,或許越是有些讓人驚喜的東西。”
高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