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放心,面對一群官場老油條,這挺歪把子機槍,能壓得住陣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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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鍾後,張華榮摸起手機,撥了號碼,給毛守義打了過去,委婉地做了通知,並苦口婆心地勸他,既然事不可為,就不要勉強,現在的情況下,退一步是最好的選擇。
毛守義接了電話後,鐵青著臉站起來,在書房裡踱著步子,心情變得極為憤怒,他萬萬沒有想到,等來的回覆,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被人擠出濱海市不說,還要保證審查過關,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實際上,毛守義是沒想過挪窩的,濱海市可是一塊難得的風水寶地,是珠江三角洲的一塊聚寶盆,他現在這個公安局長,雖然級別不高,但很有實權,是眾人眼中的肥缺,就算調到省廳做副廳長,也沒有現在的生活滋潤,這就是寧當雞頭,不做鳳尾的道理了。
不過,聽口氣,張華榮似乎也碰了軟釘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爭取到這個近乎苛刻的‘保障’,這讓毛守義很是矛盾,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做兩手準備。
一方面,要爭取幾位市委領導的支援,請他們在明晚的小會上,儘量抵制王書記的決定,另一方面,也要把一些棘手事情處理好,免得一著不慎,非但丟了烏紗帽,還落得個鋃鐺入獄的下場,那可是得不償失了。
次日上午,毛守義帶了禮物,分別去看了市長盧金旺、副書記許伯鴻、秘書長侯晨,在這三人中,他與許伯鴻走得最近,平素關係也最為密切,因此,他把最大的希望,也都押在許伯鴻的身上。
許伯鴻也有些悲觀,謹慎地表示,只能盡力爭取,無論怎樣,槍擊案一出,這件事情的主動權,就已經落在王書記手裡,要想扭轉王書記的意願,絕非易事,讓毛守義做好最壞的準備。
轉了一圈,已經到了下午,毛守義回到家中,又和妻子將存摺拿出,對了賬目,決定把涉黑部分的‘灰色收入’都退回去,要和黑惡勢力,進行最大限度的切割。
他倒是想得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毛守義的愛人卻心痛之極,眼見著三百多萬,就要保不住了,一時心如刀絞,當場流下很多眼淚。
晚上六點多鐘,鳳凰樓大酒店十六層的豪華包間裡,四位重量級市委領導坐在沙發上,王思宇把羅巧雲的案子,詳細地講了一遍,又把相關材料放在桌邊,讓三人傳閱,隨後,又拿出那個所謂‘教父’下發的紅本本,交給秘書長侯晨,就不再說話。
侯晨非常清楚,他是否有資格參加這樣的討論,完全取決於王書記的態度,第一次若是表現得不夠好,那麼以後就沒有類似的機會了,因此,他率先開炮,對濱海市的治安狀況,以及公檢法系統存在的一系列問題,都上綱上線,大肆批評了一番。
末了,他又雙手抱肩,極為坦率地道:“我個人認為,社會治安情況惡化成這樣,市局的毛守義同志,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繼續擔任公安局長的職務,是不太適合的,有必要進行調整。”
王思宇滿意地點點頭,又望著對面兩人,微笑道:“盧市長,許書記,你們兩人的意見呢?”
“老許,你先說說吧。”盧金旺眯著眼睛,雙手摸著沙發扶手,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其實,內心裡也並不平靜,要調整毛守義,他是沒有意見的,甚至樂觀其成,畢竟,這位公安局長,並不是他線上的人,但問題是,如果對政法系統進行全面調整,勢必會傷害到他的利益。
不過,盧金旺還是不想正面抵制,而是希望許伯鴻出來頂一下,他在旁邊策應,畢竟,毛守義和許伯鴻之間,一直都在眉來眼去,盧金旺相信,在這個要緊時刻,老許是一定會為毛守義出頭的。
果然,許伯鴻掏出煙來點上,皺眉吸了一大口,慢吞吞地道:“王書記,我覺得,在槍擊事件的原因沒有調查清楚前,不宜討論公安局長的去留問題,其實,毛守義同志在公安口上,還是很有建樹的,也得到了上級領導的肯定,只憑一兩樁案子,就否定了過去的成績,這樣很不好。”
王思宇看了他一眼,皺眉道:“許書記,如果在濱海市,連市委書記都沒有安全感,要穿著避彈衣睡覺,你覺得談過去的成績,適合嗎?”
許伯鴻早有準備,微笑道:“王書記,這次的槍擊事件,極為蹊蹺,開槍的人也可能是故意為之的,因為公安部門強力打擊犯罪分子,使他們心懷不滿,這才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來陷害毛守義同志,我覺得,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
“是啊,老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盧金旺看到機會,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