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九天之處打下來,落在她姣好的五官上,刻畫出完美的曲線和容顏,傷疤未褪血漬未洗,卻聖潔靈動地彷彿隨時欲乘風歸去的天女,那一刻在久經壓抑和孤獨的黑暗之後重生的身影,彷彿衝破黎明的朝陽,明媚而又爽朗。
忽然想起她受過的磨難和屈辱,一瞬間疼惜之色湧上眼眸的同時,多了一份欣賞之色,沒有壓迫後的抱怨和哭泣的女子,渾身上下透著一種經過洗禮之後而愈加堅毅的靈魂和軀體。
璇璣看著那張揚的女子,嘴角一抹微笑輕輕鋪開:“然兒,你長大了!”是,你長大了,長成了傾城之姿絕色容顏風華無雙的明媚女子,再也不是那個會撒嬌會調皮會整天圍著自己轉來轉去的小師妹了。
青石板上的女子微微低首,笑著看向一直如兄如父的大師兄,撥出一口氣,自通道:“是,我長大了!可我卻還是你的小師妹!”鬥境
璇璣眼中閃過一絲未明的光芒,隨即釋然一笑,不錯,天上地下,沒有誰能改變,眼前這個光芒萬丈的女子,她是自己看到長大的師妹,她在自己的呵護下成長,又在自己的視野之外長成。
青石板上的女子一躍而下,跳至龍延拓身邊,抬首壞笑:“你好啊,阿卓娜!”不錯,那幾日言行怪異的阿卓娜,正是眼前這高貴典雅風華無雙的太子殿下偽裝而成!
龍延拓無懈可擊的笑意在玉瀟然的一句話中一點點破碎,然而卻像打破平靜的水面又迅速合攏,隨即不在意道:“你好啊,三王妃!”
笑意盈盈的女子臉色頓時跨了下去,立刻想起眼前的男子是伶牙俐齒的小氣太子,翻了個白眼決定無視之存在,身後卻傳來春風化雨的聲音:“瀟然。”
玉瀟然身形一頓,近日來這兩個字時常在耳,但卻不是這人這聲音,如今多少次夢中的呼喚真實地響在耳側,聽得出聲音裡的關切與思念,多日來的酸楚與苦澀頓時湧上心間,一時間突然不知該如何面對那人,就好像多年未歸的遊子,故鄉遙遙在望,卻突然生起近鄉情更切,不敢見來人的心境。
慢慢地轉過身去,卻未曾看見身後一個纖塵不染的面容,一個笑意不減的容顏上,不同的眼眸中卻一瞬間露出相同的無奈與苦澀。
我欲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慕容修文上前一步,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那不知怎樣開口的女子,抬手欲撫摸上她臉上的傷痕,卻又怕自己弄疼了面前的女子,只得落至其肩頭,輕聲道:“疼嗎?”
玉瀟然還未答話,身後卻傳來龍延拓無比惡寒的聲音:“哎呀,璇璣兄,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
玉瀟然聽著龍延拓這言不由衷的話,心中不斷腹誹,你天行太子若知何為非禮勿視,又何以屢屢做那樑上君子!斜眼瞥到老實的大師兄不似龍某人那樣悠然自得的一臉窘迫而立,頓時覺得此時此刻風花雪月確實不妥,抬首笑得如三月花開:“慕容大哥不用擔心,你瞧,都快結痂了!”
與卿曖昧
慕容修文看著那暗紅傷口中的透明液體,心中一瞬間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擰了一下,再看著笑容明媚的女子,知道是她不想讓自己內疚心疼難過,只得暗暗壓下心間異樣:“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一句話,四個字,你知我心,我知你心。
一場小別重聚溫情脈脈的盛宴,因為攪事太子的存在而不了了之。
這邊敘舊完畢,那邊談判也已接近尾聲,只聽瓏緹道:“我做過的事我承認,是我利用了殿下,但是作為補償,我會遵守我的承諾,也希望殿下不要食言!”
托里木看了一眼正無聲含笑的玉瀟然,此刻這樣的她,是他從沒見過的樣子,那種笑容,不是譏笑不是假笑更不是自信的笑,而是一種直達眼底的甜笑,恍然間有種想抓住這種笑容的衝動,卻因為眼前瓏緹的許諾而生生斷了這念頭,只覺得自己頷首輕點的頭顱彷彿有千斤般沉重,每點一下,都好像把自己壓抑的快要窒息。
瓏緹一談判完畢,立刻又又從勝券在握高貴冷豔的鐵血國師變做了小綿羊撲到了璇璣身邊,一臉無害笑意邀功道:“璇璣哥哥,三殿下同意放你們走了,不過他說解藥還未配置還需幾日,所以她暫時還走不了啦!”說到她時,瓏緹自然指了指玉瀟然,卻是一眼也不看過去,目不轉睛地盯著璇璣。
玉瀟然訝然,一直以為壓制自己內力的藥是出自瓏緹之手,卻不料是托里木自己所下,可見托里木還是深藏不露的。
慕容修文和龍延拓少有地對視了一眼,默不做聲,算是預設了。
璇璣一臉無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