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門派,庭院內,滿地歪歪扭扭躺著該派的弟子,有頭破血流,有鼻青臉腫,有奄奄一息,沒死一個,也沒有能動彈的人,只有不住的呼痛聲,手裡的兵器,用劍的斷劍,用刀的斷刀。象徵改派的牌匾,也斷成四分五裂,最佳的用途,看來只能當柴了。
場上唯一一個能站立的,是個冷峻的青年,連說話都是冷冰冰:“你們門派兩百個人,全是廢物。”青年很不留情面,打傷了人,還要打擊一下信心。
該派掌門,不顧傷勢嚴重,以一把短劍強撐身軀,勢要維護門派尊嚴,那寧死不屈的眼神,令冷峻的青年,想起了一個很久不見的人,他時而柔弱,時而堅強,不屈之時也是這般不自量力。
“也許,該去看看他了,畢竟結拜一場。記得他說過,什麼小峰派吧?”冷峻青年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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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莫野造訪
心情沉悶,心緒煩亂,踏上歸家之途,天若三天沒有笑顏,人在歸途,心在他處,一想到關燕要面對來自雙親的提出的婚姻。天若挖空心思,想想自己能做些什麼,從何入手,撓破頭皮,還是一籌莫展,時間越久就越急,越急越亂,越亂越煩,天若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回家的美好也沖淡不了這種煩躁。
不自不覺,小峰山也遙遙在望,回家了,只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天若騎著黑墨,在小峰鎮的道上路過,看著路人交頭接耳,談論著什麼,神色複雜,看不出悲喜,隱隱有些異常。天若不關心,也沒有心情,他也心力交瘁,身心皆疲憊。只是不經意間,隱約聽見“遭賊,奇怪,沒了,放心,又回來。鬧鬼云云”
天若上山,他就要回到小峰派,從小長大的地方,已經物是人非的舊地。上次與林靜自鬼谷短暫回返,只是半日為待滿,就急赴王都,這次回來,希望能多待些時日。可天若知道希望很渺茫,時間一久,若關燕還沒有音信,就表示,遇上了麻煩的婚姻,又可能推脫,又可能拖延,忙得不可開交,忙得一個訊息也送不出去,總之情況不妙。所以那時,天若就得再啟程,去王都,與其這樣待在小峰派坐立難安,憂心如焚,還是前往一探究竟較好,天若沒有上策,只有下策,下策是,拉著關燕私奔。因為實在別無他法,若是給關燕雙親跪一跪,甚至是長跪,就能打動兩位長輩,就能定了下半輩子的幸福,天若樂意,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黃金哪有心中之人重要。
看著小峰派的門楣,天若心中感傷,往事一幕幕浮現,恩師,師兄弟,燕兒,一切都是美好的,但都是過去的。小峰派很寂靜,寂靜了很長一段時間,自那天師門遭遇慘禍之後,小峰派就寂靜到現在。一個人就算自言自語,也不回有太大動靜,更何況天若的話本就少。
推門而入,在外一番光景,天若吃驚了,因為小峰派什麼也沒變,連顆草都沒長,有些不對勁,天若不是觀察入微的人,不過有經驗,他不是第一次回來,回來後,天若第一件事就是為小峰派後山七座墳碑除草。這是他不會忘記的事,因為那七個都是他重要的人。所以天若在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除草,可是偏偏院子裡看不到草,這很奇怪。
草,你不管他,他就會長,他不長就說明有人管了,天若腦海第一反應便是,小峰派有人,誰呢?天若第一個想到的恩師段緣。
一個嬉笑聲傳來,一道人影迎面而來,很快,林靜移位是變化莫測,他是快的迅雷不及掩耳,這麼快天若只見過一個。
“哈哈,恩公,你總算回來了,我都快悶死了。”薛義頃刻間立身在天若面前,嬉皮笑臉,但笑得很猥瑣。
天若沒有受驚,但是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大活人,他還是本能不自禁向後退了一步。隨後上下打量了薛義一番,因為他實在想不到薛義會在這裡,驚訝道:“薛兄,你怎麼在這裡。”
“哦。是這樣的。”薛義很爽快,將來龍去脈娓娓道來。聽到是段緣將他救出鬼谷,天若吃驚不已,暗歎機緣巧合之妙,又想到恩師為自己,不惜以身犯險。隨後又為自己,遠赴王都,心中頗為感動,恩師情重,必報之。只是段緣並未回到小峰派,也不知身在何處。
兩人久別重逢,薛義是個話多的人,天若話一向不多,但似乎他和薛義很投機,能多說上幾句,甚至最煩心的事,天若也不禁說出口,很多人心中有了煩悶的事,都想找人傾訴。
天若憂心的是什麼?兒女情長,他與關燕兩情相悅,卻難成雙。很多成雙的人,他們還來不及兩情相悅,就成雙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這麼陪成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