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說道:“太子妃,既然已經收下了咱家的珠釵,咱家也就不便再過於打擾了。咱家先行告退。”
說完,他就恭著身子離開了。
等到他離開之後,紅綃走到慕容青籮的面前,俯下身去,連連看那珠釵。
看了很久,才忍不住讚歎說道:“這珠釵果然是極美的,我平生從來沒有見到過有如此漂亮的珠釵。”
慕容青籮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聲的對她說道:“莫說是你了,我平日裡也從來沒有見到過做工如此精細的珠釵。然而紅綃,你見沒見到那魏公公這個人很奇怪。”
“魏公公很奇怪嗎?我倒不覺得,我覺得他倒不似宮人說的那樣有本事,宮女們明明把他說的好象是一個天上有地下無的人才一樣,可是看到他剛才的樣子,分明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趁機來拉攏太子妃您嘛!”
慕容青籮聽到紅綃的大論後,她心裡卻始終不這麼想。
她開始也曾經這麼想過,但是當魏公公吟了那首孟浩然的臨洞庭湖贈張丞相之後,她就不這麼想了。
她總覺得這裡面似乎是別有深意。
可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又想不明白。
紅綃看到她在那裡發呆,便端了一碗參茶到她的面前,小聲的說道:“太子妃,您沒事吧?自從那魏公公走了之後,您就一直在這裡發呆,好象魂兒都被他勾走了一樣,難道這魏公公當真有如此大的本事,竟然把您的魂魄都給勾走了?”
慕容青籮聽了後,伸出手來,輕輕拍打了她的手背一下,說道:“好了,不想再跟你說這些話了。你現在還是趕緊去做你的事去吧,不用理我了,讓本宮自個兒在這裡想點事兒。”
“好吧。”紅綃點了點頭,轉身就走了。
只剩下慕容青籮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那裡,她神思恍惚,想事情想了很久,始終都想不明白,到底這個魏公公為什麼會忽然向她吟那首詩。
本來這也是一首很平常的詩,但是因為有了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這兩句,顯得特別的不平凡起來。
那魏公公吟這首詩的時候,又莫名其妙,到底他是有什麼想對自己說,又不便開口說,還是根本就沒有什麼想對自己說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錯覺。
她想了很久,就把那珠釵隨手拿在手裡把玩。
這珠釵乃是用純金打造,按理說乃是非常重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把這看上去非常重的珠釵在手裡把玩一番後,卻發現這珠釵竟然握在手裡面,讓人的感覺很輕。
難道這雲荒的後宮和明鏡的後宮有不同之處嗎?
在明鏡國的時候,無論是妃嬪們所用的珠釵,還是宮女們所用的珠釵,俱有規定,那就是必須要用純金打造,絕對不可能造成中空或者是別的,絕對不可能讓那珠釵缺斤少兩,某些,打造珠釵者一定會受到嚴重的懲罰。
魏公公是個聰明人,他應該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難道說玄機就在珠釵裡面?
慕容青籮頓時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她便把這珠釵仔細的端詳一番,便用力一掰,珠釵便頓時變為兩半。
她沒有猜錯,玄機果然就在這珠釵裡面,這珠釵裡面竟然塞著一張小紙條。
紙條上面寫著一句話,那句話便是“輔佐商隱太子即位為帝,夢澤”。
夢澤兩個字的寫法有一些奇怪,而這兩個字卻讓慕容青籮看到第一眼後,不禁愣了一下。
她非常清楚這兩個字的寫法為什麼會這麼奇怪,因為每一次慕容夢澤寫自己的名字,都會寫成這樣。
而今這名字卻是寫的一模一樣,由此可見,這張紙條自然是慕容夢澤傳給自己的了。
慕容夢澤傳給自己,為什麼又會在魏公公的手裡呢?
慕容青籮低下頭去,略一沉思,亦然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她終於明白了,原來是這樣的。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個魏公公一定是慕容夢澤派來這裡臥底的人。
她聽宮女們說這個魏公公已經在這宮裡待了二十多年,說不定他不僅僅是慕容夢澤派來的臥底,慕容天下時期,他就已經被派到這裡來做臥底了。
難怪他會忽然來找自己,又向自己吟了那麼一首詩。
原來他之所以吟這首詩的意思,是想引起慕容青籮的注意,好讓慕容青籮能夠收下他的珠釵。而收下珠釵之後,他認為憑慕容青籮的聰明才智,一定能夠拆解這珠釵之間的秘密,事實上慕容青籮也沒有讓他失望,果然把那張紙條給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