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動一下。
一旁的蘭香很長眼色,見小桃面有異色,忙湊過來輕聲道:“姑娘,可是身子壓得痠痛,不如我給姑娘找個靠枕,姑娘倚著坐會兒?”
見小桃點頭,蘭香徑直將床尾一個緞面團花的大靠枕取來墊在小桃身後,和畫眉一起將小桃輕輕扶起,倚在枕上。只這略一動作,小桃便覺肩背處又一陣痛楚傳過來,咬牙閉上眼強忍著,過了片刻覺得好些,這才睜眼對畫眉輕聲道:“你如何對家裡人說的?”
畫眉有些緊張的揉搓著衣角,輕聲道:“那日我和喜鵲姐商量了要回家報信兒,可又怕老爺夫人和少爺們知道了擔心,姑娘又傷勢嚴重挪不了地方,只能暫時呆在王爺府治傷。這若是在別的去處倒可以來去自如,但奴婢心想這七王爺府恐怕不是那樣想來就來的地方,就怕三位少爺知道了姑娘傷得如此重,硬要將姑娘接走,看七王爺那個樣子定是不放的,若是鬧了起來多不好。所以……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張,回家報信兒時只是說姑娘是不小心從馬上摔了下來,摔傷了胳膊腿,雖無大礙但不能移動,王爺請了太醫給姑娘醫治,只能在王爺府暫停十天半月的。”
小桃不由得笑問:“他們怎麼說?”
畫眉皺眉道:“老爺和夫人急得不行,但聽說王爺給找了太醫接上了骨頭,只須靜養十幾日便可回家休養,也就略微放了些心,只是三位少爺卻不大信奴婢的話,那日奴婢回完了話,就被三位少爺拉到書房裡問話了?”
小桃一笑,就知道爹孃還有二哥忠厚老實比較好騙,剩下那兩個人精似的兄長可未必那樣好相與。
“可是小哥問你的?”
“是啊。三少爺問我是不是撒謊說了假話,我哪裡敢說半個假字,只好硬著頭皮兜著,半點兒實情也不敢露,兩位少爺雖沒有再問,但是我看大少爺那神情似乎不大相信呢?”
“他們相信才怪,”知兄莫若妹,大哥和小哥一個在官場一個在商場,歷練了這兩年,豈會如此輕易就輕信他人呢,“說不定,這兩天他們便會找到王爺府來。”
畫眉有些吃驚的道:“他們真的會來?”
“當然,他們眼裡只有自家妹妹,哪裡管什麼王爺府,再加上你說得那樣隱隱晦晦的,他們更加疑心,一定是會來王府瞧我的,到時恐怕你撒的謊要露餡了。”
畫眉一驚垂頭不語,小桃見她怕的可憐,微笑道:“你怕個什麼,大不了由我給你掩飾著,再說我這身子現在也當真動彈不得,你的話倒有一半是真的。”
“謝謝姑娘。”畫眉開心的笑了。
一邊的蘭香湊趣笑道:“姑娘不必擔心,你救了王爺這件事全府上下早已傳得遍了,哪個不知?若是姑娘的哥哥前來探望,這些人哪有阻攔的道理呢,巴不得緊跑著報告給王爺討好兒呢。”
剛說到這裡,就聽門外一個聲音道:“誰要討好兒啊?”
正是風翊宣的聲音。蘭香和畫眉連忙站到床尾低頭站立。就見風翊宣和聶川快步向床邊走來。
小桃一見聶川,想起是他解了她的毒給她治傷,心裡很是感激,衝他微笑道:“聶老伯,多謝你救了我,小桃感激不盡。”
聶川在床邊錦凳上坐下,笑道:“小桃姑娘言重了,老夫欠你一個人情呢,這點舉手之勞算不得什麼,倒是你覺得身上怎樣?”說著,給她把脈。
“別的倒沒什麼,只是傷口疼痛,”她又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道:“還有就是餓了,悶了,這也算病麼?”
一句話說得眾人都笑了。聶川把完了脈,鬆了口氣道:“小桃姑娘,你現在已無大礙,毒已解了,我現在便換個藥方,只治你背後刀傷便是了。每日裡按時服藥,多吃些養身補氣血的食物,慢慢調養著就是了。至於這悶病嘛,待到過幾日傷口痛得輕些,便可慢慢下地稍稍的散步走走,不妨事的。”
說著從醫箱裡拿出一個小木盒,裡面是十幾顆棗紅色丸藥,遞給喜鵲道:“每日裡早晚給你家姑娘服上一丸,這藥能生肌化淤,服了這藥一個時辰後,再服湯藥。可記住了?”
喜鵲連連點頭。
小桃笑道:“還是聶老伯知我心意,我終於不用躺在床上當豬養了。吃點苦藥也值得。”
風翊宣見她說話時略有些疲態,知她剛醒轉過來身子還是虛弱,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剛好些,別說太多話累著,還是好好休息,等身子好了哪裡去不得。”
小桃知他說的有理,也覺得眼皮有些睏乏,風翊宣上前將她輕輕放倒在枕上,視線跟她碰到一起,小桃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