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直來直往慣了的人,一點兒都不忸怩做作,林向晨摸摸後腦勺,也尷尬起來。
“小安子,幫我個忙。”
“關我什麼事兒!”林夏安偷笑,心裡打定主意,不管林向晨說什麼都搖頭拒絕,自己今天已經虧大發了,千萬不能連臉都給賠進去。
“小安子,你就忍心看著你哥這麼出醜啊!”
“這不是你上趕著自找的嗎?”
林夏安本還想繼續埋汰兩句,身後突然躥出一個小個子,擠到他身旁,笑著說道:“夏安哥,你也來了啊!”
“張成,你怎麼過來了?快回你隊伍去!”
“林隊別生氣,我是過來給你支招的。”
“哦。”一聽這話,林向晨馬上來了興趣,轉頭詢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林隊放心,兄弟們已經去搬樂器了,一會兒你上臺就只管放開嗓子唱就是。”看著林向晨猝然睜大的雙眼,林夏安笑得都快背過去了,這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小子是故意跑來消遣我的吧!”林向晨跟著就是一腳踹過去,惡狠狠地說道:“等會兒見到高格,我非得好好參你一筆。”
猛然間聽到高格的名字,林夏安愣了一下,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一架破舊的風琴被抬了出來,周圍也跟著安靜了,就連林向晨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張成這小子是在搞什麼鬼。
看著張成得意的小眼神,林夏安直覺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張成就順杆爬地開口:“難得夏安哥來了,要不給兄弟們露一手,也讓我們見識一下大音樂家的風采啊!”
“好!”周圍跟著爆發出劇烈的掌聲,林夏安有些尷尬,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放了,這算不算是躺著也中槍啊!
“還是算了吧,我……”且不說林夏安已經退隱多年,早就不在人前公開表演了,就說眼前這場合,也不適合他出這風頭。
彷彿早料到了林夏安會拒絕,張成也不死心,改變戰術,迂迴規勸林向晨:“林隊,要不你就跟夏安哥聯手錶演一場,有了現場配樂,你總不會再怯場了吧!”
“去你小子的!我一大老爺們,誰說我怯場了!”林向晨梗著脖子,很生氣自己被曾經帶過的新兵看不起,當即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樣,拉著林夏安就往臺上走。
林夏安掙脫不得,又不好意思當著眾人大吵大鬧,就這麼被林向晨給拖到了臺上,這下才是真的進退為難。
接過話筒後,林向晨才後知後覺,撓著後腦勺問道:“小安子,咱們這唱什麼好呢?”
“你們經常唱的歌都有哪些?”
“多了去了……那個什麼……”
“算了,別說了,我只會彈《軍中綠花》。”
“那也成。”林向晨點頭,似乎很高興能跟林夏安達成共識。林夏安正襟危坐,手指搭在鍵盤上,在心裡默默背誦著那些快要被他給遺忘掉的旋律。而另一旁,林向晨已經開始給底下將要傾聽他唱歌的聽眾們打預防針了。“各位,今天我就給大家唱一首《軍中綠花》,送給我所有的戰友們,祝你們新的一年裡幸福,快樂。”
林夏安調好音,輕車駕熟地按下了一連串的音符和旋律。林向晨也裝模作樣地清清嗓子,開始深情開唱:“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花,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媽媽。聲聲我日夜呼喚,多少句心裡話,不要離別時兩眼淚花,軍營是咱溫暖的家;媽媽你不要牽掛,孩兒我已經長大,站崗執勤是保衛國家,風吹雨打都不怕。衷心地祝福媽媽,願媽媽健康長壽,待到慶功時再回家,再來看望好媽媽;故鄉有位好姑娘,我時常夢見她,軍中的男兒也有情,也願伴你走天涯,只因為肩負重任,只好把愛先放下,白雲飄飄帶去我的愛,軍中綠花送給她。”
唱到最後,底下已經傳來些微哽咽的聲音,還有不少人跟著林向晨大聲地哼唱出來。不知不覺中,在這寂寞寒冷的夜裡,林夏安自己也被渲染感動了。
“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花,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媽媽。聲聲我日夜呼喚,多少句心裡話,不要離別時兩眼淚花,軍營是咱溫暖的家。”
彈這首曲子的時候,林夏安還特意轉頭看了林向晨好幾眼,只見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鐵血漢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紅了眼眶,本來就五音不全的聲音更是滄桑沙啞,不過此時,沒有人會笑話他,因為底下,他的戰友們也跟他一樣。
在這個夜裡,林夏安似乎有些明白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