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跟班付天涯嗎?怎地,把衣裳給了大哥,自己就穿紅褲衩辟邪好了?哈哈哈,好一個捨己為老大的小雜碎!”
辰夕已經牽著那古怪少女走遠,這邊就只剩下商賈之子唐柳永跟貧民窯的付天涯這兩個毛頭小子了。
唐柳永覺得再跟付天涯待一塊只會連累自己也被他人取笑,便不動聲色地緩緩往後挪去,一邊嘿嘿地對著那些正朝天涯冷嘲熱諷的大夥兒傻傻賠笑。
天涯蹲在地上,不敢正視群眾目光,此刻的他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烏龜,蜷縮原地。渾身瑟瑟發抖,不知是因為害怕別人的嘲諷挖苦,還是因為這偶爾刮過身體的微風有點偏冷。
大夥兒平日裡都沒少受御辰夕的氣,如今眼見著辰夕的兩個小跟班——唐柳永跟付天涯都沒了靠山,只孤獨無援地杵在河邊。便一時來了勁。想要對他們倆來一通拳打欺辱以洩平日積壓下來的,對辰夕的恨。
唐柳永的老爹是商賈,貌似還挺有錢有勢的樣子,所以這群平民出生的大夥兒便只敢衝那付天涯發洩,誰讓天涯他老爹老孃不爭氣,活了大半輩子都只讓他付天涯住在貧民窯裡受苦捱餓呢。
天涯發著抖,卻又恨得咬牙切齒,他恨,恨父母的無能,恨自己的沒用,恨辰夕跟柳永的不義,他並不像表面那般憨厚愚昧,他的內心深處早已經裝滿了無限的恨意,此刻被那些市井**冷嘲熱諷之下,那股恨意便開始在他心頭狂亂躁動,無法抑制,他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去抑制。他只是卑微地,卑微地,任由恨意蔓延。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讓自己的恨意完全吞噬掉自己的意志,不再獨處這個醜陋可怕的世界。
大夥兒的辱罵指責之聲在他耳邊層出不窮,好像一群抓狂的蜜蜂,不把毒針插進他的心底腦子裡,便誓不罷休。
“嗚嗚——”
天涯突然雙手抱頭,忽地站起身來,“咕咚”一聲跳進身後的無憂河裡。
白天的無憂河河流尚淺,且還算平緩,一般情況下自然也就淹不死人。
天涯雙手抱著後腦勺,手肘擋住臉部,就這樣哭天喊地地跑了開去,鑽過那邊的靖康橋,就這樣從眾人的視線當中漸漸淡化了,乃至於消失,不見。
“切,沒用的狗雜種,爺們可都還沒玩夠呢,差點沒能把他痛扁一頓,就這樣還能讓那小雜碎跑掉,唉,真他孃的晦氣!”幾個哥們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著,時不時地看那唐柳永好幾眼。
唐柳永本來是想著要是他們對那付天涯動手吧,自己可就能夠趁機開溜的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現在倒好,居然是那付天涯自己先跑的路,這讓他還怎麼逃啊。
但是唐柳永急到懸崖處的時候卻轉念又想:“不過現在看來,這幾個廢物好像對本大爺還挺忌諱,嘿嘿,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出去沒準還能替自己賺回一點人氣,哪像那有娘生沒娘養的付天涯,他爹怎不教他做人要懂義氣二字?自顧自地跑了不說,還敢哭天喊地的毀我這當哥的風頭。沒準哪天我的爹爹把他老人家的生意做好了,本大爺可就是腰纏萬貫,可就能一腳踩到他那御辰夕的頭上去了!
唐柳永偷偷瞟了瞟這群平民子弟,再想:“這群廢物本大爺也絕不用再放在眼裡,到時候本大爺可就是一腳踩死一個,就像踩死那臭蟑螂一個樣!”唐柳永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放開步子地強裝悠哉地朝著人群之外走了過去。
圍觀的群眾都知道唐柳永知書達禮,知道他的父親乃是經商之人,多少有點勢力。便不敢輕易阻撓,更不敢說些什麼,只識相地慢慢讓開一條過道,這樣眼巴巴地看著這整天跟在辰夕屁股後面狐假虎威作亂人間的唐柳永,眼巴巴去看他大搖大擺地走出人群。
唐柳永眼見著自己果真是安全無恙地走出了大夥的圍觀圈子,忍不住現出滿眼的鄙視之餘,又忍不住在心裡對他們一聲怒罵,“去他孃的!”
鳳雛城。
破奴一手扛著大砍刀,一手猛的一下拍在圍欄上,這邊的圍欄搭建不穩,發出“吱呀”的一聲響,竟然轟隆隆地倒了下去,砸到下面好幾個沒留神的軍兵,頓時又是一番痛叫連連。
破奴氣急敗壞地轉過身去,“天神、天神,你們還敢在本將面前提那天方夜譚的天神?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你們這群廢物!都是廢物!!!”破奴往前一掄手,手中大砍刀就“砰”的一下砍在了竹木搭建的平臺之上,頓時就又砍裂開了好多裂縫。
望著刀鋒之下,迅速蔓延開去的好多裂縫,破奴心眼兒驀地一提。
“切忌暴躁、切忌暴躁……”破奴在心裡不停地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