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自行爆開,頃刻消散無蹤!這般狠絕,看得朱致四人面色一陣白!煉氣之人,千般幸苦修得元神,就圖個壽元久長,如何能這般輕決生死?他們還不知曉黑鳳盜修煉了噬元功一事,否則定然能知這海匪自毀元神,也是出於無奈。如此還能留得殘魂衝入輪迴,被同袍吞入腹中,就當真魂消魄散,毫末不存了!
大陣森嚴,血眼老者也是虛晃一記,返身就要遁入陣中!許聽潮卻冷笑一聲,眾匪逃遁,他若肯出手,定然能斬殺一兩人,卻始終不曾有何舉動,卻是打著擒賊先擒王的主意!心念動處,血眼老者前方,陡然升起一道玄黑水幕,阻住了去路!
這老兒面色一寒,身旁盤繞的灰白鎖鏈化作一嶙峋骨蛇,三角蛇頭往水幕撞去!
水幕柔弱,卻好似皮筋一般,韌性十足,儘管被骨蛇撞得深陷,兀自不肯破裂!就這般耽擱,許聽潮的法術已然襲至!左右被兩隻清光大手封住,上有金光燦燦的佛咒壓下,下方卻是朵朵金蓮湧現!血眼老者神色一狠,不進反退,人未至,灰白鎖鏈幻化的骨蛇卻獠牙齜張,往許聽潮脖頸噬來!
許聽潮冷笑依舊,噴出一道紫色劍光,撞開那骨蛇,將這老者刺了個透心涼!
血眼老者卻先一步將元神遁出,氣勢不降反增,對準許聽潮眉心激射,竟是早早做了奪舍的打算!
朱玲失聲驚呼,朱致等人也是大驚失色,想要救援,卻是來不及了!正自焦急,卻見得一隻清光大手憑空凝成,五指箕張,頃刻就將老者元神捉住!夏靜白也自暗暗關注,見得老者成擒,才放下心思,正要說什麼,卻忽然面色一緊!原來是海匪驅動陣法,放出濃稠似墨的陰氣來攻!他雖然修為遠勝,但也似朱致四人一般,並無趁手的護身寶物,若是不管旁人,使出真正的本事,逃離並不如何為難,但他卻不願拋棄眾人獨自逃竄,只把目光重新落在許聽潮身上。
許聽潮一揮手,一面玄黑小旗從袖中飛出,陡然變作數十丈大小,將九人裹住,旗面上黑蓮綻放,輕易就將四面湧來的陰氣阻住!許聽潮往玄元癸水旗上打出一道法術,便淡然道:“諸位快快注入真氣,暫且抵擋一二!”
眾人聞言,不禁愕然!這黑旗,分明就是水行寶物,五人之中,只有朱致和君幕席修行的是水行功法,他二人倒是無妨,旁人如何能夠以真氣驅使?朱致和君幕席倒是立即就雙手虛按,把渾身真氣汩汩輸出,匯入玄元癸水旗中,夏靜白三人卻不免有些猶豫。
許聽潮只作不見,握住那血眼老者元神的清光大手,已然金光大作,梵唱隱隱,顯是在炮製賊囚!
夏靜白見過玄元癸水旗,也知曉許聽潮的本事,當下有了決斷,也把自身真氣注入旗中!朱玲和顧長風見並無異狀,也是有樣學樣,伸出雙手虛按,只覺自家真氣碰到那層五色光芒,就會轉化成水行,頃刻被吸納一空,不禁暗暗稱奇。天地靈氣,可分作五行,行者,動也,五行之間可互相轉化,眾人皆知,但這轉化,卻要遵循生克之理,如何似眼前這般奇怪?朱玲修行的乃是火行功法,注入的真氣,卻也直接被化作十成十的水行,並未按照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的途徑逐漸轉變。不過話又說回來,若當真如此折騰,十成真氣怕剩不下三成!
原來許聽潮打在玄元癸水旗上的法術,正是亂雲礁瓊華龍宮大戰時,門中師叔祖殷老道傳授的聚元靈術。這法術善能聚斂靈氣,轉化五行,十分玄妙,只是之前都不曾遇到合適的時機,是以未曾動用過,如今使來,卻是適逢其會了!
再說許聽潮使出的玄門一氣大擒拿,看來佛光閃閃,光明正大,其實內裡陰氣森森,煞氣騰騰,正是全力運使搜魂大(蟹)法的徵兆!頓飯功夫,這小子才散了法術,面上神色不變,其實內心卻大為驚詫。他將這血眼老者的元神搜了魂,原本是想獲知島上的諸般佈置,卻依舊得了那噬元功的部分法訣。儘管都是些斷斷續續的隻言片語,他卻能覺出,這法門儘管歹毒了些,卻委實不凡,乃是一門極為玄妙的鬼修功法!
心裡暗自留了個心眼,許聽潮翻手取出一柄白玉骨杖,也不管朱致等人的詫異,徑自念動滄桑古樸的咒文!方圓數百里內的天地靈氣,盡被引動,向這邊滾滾聚來!眾海匪佈下的陣勢上空,眨眼就風雲際會,雷電共作,好似煉氣修士凝結元神時的天劫,天象極為駭人!
儘管如此,眾匪還是不敢散去陣法!連執事長老都輕易就被擒了去,若不倚仗陣法,還如何抵擋?心中存了這般念想,一干海匪只能硬著頭皮催動陣法,也顧不得慢慢消磨,諸般厲害手段接連使了出來!
原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