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人不必再說什麼成親之類的話了,我不嫁。”
瞪大眼,見面前的人轉身要走,程北望連忙去攔著她:“你上回不是想嫁我麼?”
“那是上回,過時不候。”任逍遙十分大方地承認了:“那回是我一時衝動,以後再也不會有那樣的念頭。”
……奶奶的,還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程北望很鬱悶。任逍遙卻依舊十分哥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咱們回去吧,別想其他的了。”
說罷,自顧自地上了馬車去。
程北望在外頭站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也跟著上去。
說實話,能聽這人求婚,任逍遙還是挺高興的,但是,有些事情一旦看透,她就不可能犯錯。她和程北望不合適做夫妻,只有哥們能長久一輩子。他這樣的佔有慾和衝動,構不成足以娶她的條件。
程北望是個花心的,對誰都是笑得一雙桃花眼盈盈泛光,院子裡的小丫鬟都被他勾引走了不少。她其實不該喜歡這樣的男人,太沒安全感了。只是不知怎麼的有了點感情的苗苗。
現在也該都掐嘍。
她不矯情。要是當真喜歡得要死要活,她會答應他嫁過去的。問題是她現在發現,對他的喜歡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
接下來兩年,程北望和任逍遙就恢復了以前的相處模式,有什麼想不開的就坐在一起聊天抱怨,開心了一起喝酒,不開心了一起去惹事,最後反正也是他來收拾。他臺投扛。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任逍遙換回男裝,又是程北望最好的哥們。
只是,幾次喝醉之後,不是她來照顧他了,他都會記得替她更衣。然後扶她上床休息,再跌跌撞撞地離開。
這樣的日子挺好。
只是,宋涼夜終於沒能熬下去。
所有的大夫都束手無策,床上的人已經瘦得只有皮和骨頭了,臉卻難得地依舊美豔。
“我還能堅持半個月。”他很平靜地道:“不想燕地大亂。就讓他們快回來吧。”
那雙蘊含星河的眼裡現在一片荒蕪,每次看見他的表情,程北望心裡都會跟著難受。雖然他是一直不待見宋涼夜的,但是瞧他這樣,還是會起同情心。
莫娘帶著小女兒站在一邊哭,他都沒看一眼,只盯著門的方向,吊著氣等著。
宋涼臣和沈美景帶著六歲的小天兒飛快地趕了回來,不為王位,就為看他最後一眼。
等他們到的時候,宋涼夜都已經半闔了眼。看見宋涼臣,他的眼睛好像亮了亮,費力地朝他伸出了手。
“好久不見。”宋涼臣情緒複雜地坐在床邊看著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眼裡的淚水慢慢多起來。宋涼夜勾著唇笑了,跟多年前一樣,撒嬌似的喊了他一聲:
“哥哥。”
心裡震痛,宋涼臣也紅了眼。
再深仇大恨,到底是骨血至親。他病成這樣,他也不會好過。
正開口想說點什麼,卻見床上的人突然就閉了眼睛。
“涼夜?”宋涼臣嚇了一跳,連忙輕輕搖晃他:“話還沒說呢,你……”
旁邊的挑燈跪著泣不成聲:“二爺只是為了等您回來,連毒藥都當補藥吃了在撐著,現在已經是撐不下去了……”
倒吸一口涼氣,宋涼臣握著他瘦弱的手腕,感受了半天,也察覺不到脈搏的跳動。
哭聲在屋子裡炸開,他卻哭不出來,只愣愣地看著他臉上安心的表情。
等到他回來,就安心了嗎?
可是,他不會要那王位的啊……
“怎麼會這樣呢。”美景牽著天兒退了出來,紅著眼睛小聲嘀咕了一句。
天兒抬頭看了看自家孃親,小聲道:“都是來人間做客的,他不過是提早回家,您不必難過。”
美景一愣,蹲下來看著面前的小傢伙:“死的人是你的親二叔,你也是該難過的,明白嗎?”
天兒搖頭:“不要難過,為他難過的人太多,會阻礙了他的輪迴。”
啥?美景錯愕,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你這小傢伙,最近又在看什麼書?怎麼神神叨叨的?”
這孩子天生聰慧,並不像星宿老人說的那樣是個災星,相反,他五歲就識得萬字,博覽群書,將來要是長大了,定然是個不得了的人。
“最近在看《魂說》。”天兒一本正經地道:“人間再難相逢,天上也自會相見,難過的不過是習慣割捨不下而已。但是,我從來沒見過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