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還是要有人盯著他……對那小子來說已經夠好的了……那樣高階的地方一般市民都住不進,而且還有漂亮的護士小姐……男護士也有……他想怎麼樣都無所謂……”
沒了阿青,沒了尾田,秋哥的心情近來好得不得了,對少年的溫柔程度也與日俱增,似乎真有要俘獲真心之意。
心,已經死了;心門,也早就關上了。不過,這個身體還存在。誰想要的話,拿去就行了。
少年望著下面的魚池,望著還沒消散的血水,自嘲般地笑著:比起被丟進池子裡的人,這種生活好太多了,真是天上、地下。
——就這樣下去吧,什麼都不要去想了……
少年仰頭靠在男人肩膀放縱地喘息起來,身體顫抖欲液噴射,男人滿足地笑著:“如果有人從窗戶外看見這副情景,會怎麼樣?”
大樓周圍再無比這座樓更高的建築物,再往外則是海洋,怎麼可能有人?除非是從直升飛機裡看到。
對於秋哥的臆想少年輕哼一聲,不予置評。
“你很想出去吧……”男人的手分開了少年的腿。
少年也沒有拒絕抵抗,抬起一條腿跨到扶手上,直起腰然後落到男人身上,痛快地吞入男人早已迫不及待的慾望。
“無所謂……”喘息聲開始加速。
“我帶你出去玩一趟好不好,在外面做感覺更好……還有在天上做的……用降落傘……哼哼——不想試試嗎?跟別人我可沒興趣,不過是亨的話,我真的有種拭目以待的興奮……”
“隨便……”少年迷糊中看向窗外的藍天,成群的鳥兒飛過,自由地盤旋在白雲下。
——就算自己長了翅膀,也飛不出自身的黑暗。自由,似乎從出生開始,就註定與我無緣。
倒是秋哥之前的夢話讓少年的心智清明瞭一下,那種在極高處俯視地下的感覺,似乎,有那麼一點兒熟悉。只是,上方的天並不是藍天,下方的海也並非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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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疲力竭的感覺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醒轉過來時窗外的天色已經暗淡,他只是習慣地套上衣服、習慣地走出豪華的房間。
以前阿青都會在用餐時間陪他一起到餐廳吃飯,後來腿壞了,則是兩人一起在房間內吃飯,但那樣相處的機會也不算多。
天堂就像是座特別的監獄,看起來比監獄華麗,但實際連監獄都不如。
晚上沒有客人,少年不知不覺就往餐廳走,越近那裡身邊經過的男孩子就越多。但與他們相比,少年一直都是一副窮困潦倒的模樣,不管之前的客人送過多少高階漂亮的衣服,他都穿著最普通的體恤衫或是襯衫,套著最不起眼毫無美感可言的褲子,如果可能,他連鞋都不會穿,只會赤腳走來走去。要不是秋哥每次都會撕破他的衣物,他鐵定會一直穿著同一套衣服過上幾個三百六十五天。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不習慣那些時髦的衣服,也不喜歡像其他人一樣理髮打扮,把自己裝扮得光鮮亮麗好似體面的普通人。
自己本來就是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不管多好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在鏡子中,哭泣的只有那身衣服。
哼哼——
淒涼的一笑,他走進了餐廳,所有的人都向他看了一眼,然後繼續低頭吃飯聊天,就彷彿他根本沒有進來過。
不知道他是誰的人,當然不會理會他;知道他是誰的人,則唯恐避之不及。
除了阿青,在服務生和少爺這些同齡年輕男孩子中,沒有一個人願意搭理他。
他取了餐獨自坐在一個角落,也不去注意他人。吃進嘴裡的只有苦澀酸楚,而非什麼營養大餐。
自己好像比以前又瘦了。
如果一直不吃飯,這個身體還會不會維持下去?
這樣的方法其實他也試過,雖然不是刻意的,但似乎也沒起什麼作用。
——真到有那麼一天,在這大樓裡行走著一具乾屍,那算不算一件奇聞?
少年低著頭剛偷偷笑了一下,突然,前面幾張桌子處傳來驚呼,惹得廳內其他男孩子都往那兒看,少年也忍不住被吸引過去。
一個正在吃飯的男孩子不住地發著抖,面色死灰,彷彿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般抱著肩膀,嘴裡唸唸有詞,不管身邊的人說什麼他都聽不見。
那個男孩子不過十五六歲,長得很漂亮很可愛,從穿著上能看出是個挺受歡迎的少爺。
少年皺了皺眉,男孩子已經被另外一個大一些的男生扶著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