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你怎麼了？燕子，你別嚇我，你怎麼了，燕子？”

方燕卻只是無助的搖著頭，嘴裡喃喃著：“不要，不要……”這一刻，張偉的行為讓她墮入了多年前的噩夢，一時無法醒轉過來。

張偉連忙將方燕扶起來，抱在自己懷裡，輕拍著她的背部安慰著：“燕子，你不要嚇我，你倒底怎麼了，燕子？你別哭，你別哭，我該死，是我該死，我不強迫你，我不會強迫你的。你醒一醒好嗎？燕子，你醒一醒，不怕不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方燕在張偉的拍撫和輕聲安慰中，慢慢停止了顫抖。良久後，她停止了哭泣，抬起頭離開張偉的懷抱，在看到張偉急紅了的雙眼和臉上懊悔的神情時，低下了頭。

張偉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方燕，心中抽痛不已，雖然方燕從來不肯告訴他當年倒底遭遇了什麼，可是從剛剛方燕的表現看，當年她一定碰到過一些非人的遭遇，而那些遭遇也一定曾經讓她痛不欲生過。這一刻，他忽然起了一個念頭，他要查一查，他要查一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十五年來，直到再遇到方燕前，他都只是一味的尋找方燕，而從來沒有想過去查一查當年方燕離開他的原因。他一直以為方燕是因為家人離世的突然打擊讓她無法承受，再加上事發當晚是自己留了方燕一夜，讓她沒有跟家人在一起，以方燕的脾氣，她一定將一切責任歸到她自己身上，所以才選擇獨自離開。卻從來沒有想過可能還會有別的原因。

一想到那可能的原因，張偉就覺得心疼不已。他低下頭看著方燕輕聲開口：“燕子，對不起，我沒想過要傷害你。你……你別怪我。”

方燕搖搖頭，起身向門口走：“不怪你。是我不好。”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背對著張偉道：“如果可以，我想回S市，不想再呆在這裡了。”

張偉不由一怔，還沒等他開口再說什麼，方燕已經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間，方燕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不由又流下淚來。今晚發生的一切，讓她又羞又窘，而剛剛那如重回噩夢般的回憶，又讓她痛苦不已。

“張偉，”方燕閉著眼輕輕呢喃著這兩個字，心裡的傷痛瀰漫全身，她又叫了一句：“張偉，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當年你想要，我可以給你卻沒有給你。對不起，現在你想要，我想給你卻不能給你。

在來到C市的一個多月裡，方燕與張偉日日相對，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飯。就算張偉忙於專案投標的那幾天，因為工作而忙得沒有時間跟她一起吃晚飯，他也會按時打電話告訴方燕一聲，而方燕在這一個多月中，也慢慢的習慣了張偉的存在。

方燕起先並沒有特別的感覺，她在想著只要自己心裡保持著跟張偉之間清白的關係不用管避不避閒的時候，也就放下了心中那道界線，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在煮飯時煮上了張偉那份，也許可了張偉陪著自己一起看電視直到十一點，並且在週末的時候跟張偉一起出去玩。

方燕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這種很平淡而她認為很正常的相處日子中，她塵封多年的感情，在不知不覺中竟重新甦醒了過來，並在張偉今晚的行為中讓方燕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儘管到現在為止，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可是想到林志高，想到林靈，再想到婆婆那句“我相信你。”方燕只覺得無地自容。為了不讓自己萬劫不復，她只能選擇再一次傷害張偉，儘快回S市，避開他。因為方燕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了。

剛剛在張偉房間，方燕無法控制的想起了兩人多年前的第一次接吻和第一次相擁而眠，而在張偉抱住她並親吻她時，她甚至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欣喜。如果不是突然想起了林志高和林靈，方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沉浸在張偉的擁抱和親吻中而迷失自己。後來雖然因為張偉的粗暴而讓方燕墜入多年前的噩夢，可是當張偉輕拍著方燕一遍又一遍的安撫著她時，方燕其實早已經平靜了下來。然而平靜後的那一刻，她忽然不想抬起頭，只想就這樣伏在張偉的胸前，讓他輕輕拍撫著，就象多年前一樣。仿似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仿似一切都跟從前一樣，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但林志高和林靈的身影再一次從方燕眼前劃過，讓她不由自主脫離了張偉的懷抱，儘管她是那麼的想撲回去，重新抱著他。

在張偉向方燕道歉時，方燕心裡的痛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然而她卻什麼也不能說，只能站起來，走出去。在意識到自己對張偉那無法控制的感情時，方燕說出了離開C市的話。她沒有回頭去看張偉在聽到那句話後的表情，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