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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喬愣了愣神,只覺得天空一片蔚藍,心情徹底好了起來,嘴角彎出一個愉悅的幅度。
“那……我們不是到貴妃娘娘那裡吃飯麼?你收拾包裹做什麼?”她疑惑地問。既然李言來了,她總會知道一夜之間發生了什麼,到不是非要立即知道。再說,她從被囚到釋放,這中間定有內幕,哪裡是梔子能夠知道的?
“搬家了?”梔子不滿地環視了一眼此時的房間,道:“這裡又簡陋又偏僻,怎麼能夠住人。貴妃娘娘吩咐了,讓您和燕寧小姐一起,跟她一塊兒住呢。小姐,您住的院子可漂亮了……”
聽著梔子難得會喋喋不休,南喬心中一片安寧。
這一日一夜,從突然被人誣陷,到十七的第一次探視,貴妃娘娘的安撫,以及靜瑜詭異的表現和十七悲觀的籌劃……她焦慮過、樂觀過、不安過……到現在,雨停了,天晴了。
“南喬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南喬福身行禮。
“丫頭,跟本宮客氣什麼,趕緊起來,來這裡坐。”貴妃語帶嗔怪,立即有宮女將南喬攙扶起身,引到一個桌位上。
“謝娘娘。”南喬規矩地坐下。
眼前的長桌上,擺著兩排十幾樣看起來很是清淡的小菜,微微冒著熱氣。而再看坐在上座的貴妃,比起昨日來,她整個人的精神明顯不同,眼角眉梢都帶著喜意,看向南喬的目光更加喜愛。再看長桌對面,燕寧調皮地向她眨了眨眼。
看起來自己來的不算晚……南喬心道。
“娘娘,南喬聽說,御醫們已經找到能夠治癒十八阿哥的藥物?”南喬關切地問道。
“哪裡是御醫找到的”提起御醫,貴妃有些不忿,道:“那些個老頭子,就知道研究前人的東西,祖宗們沒有辦法,他們就只能乾瞪眼……那藥啊,可是小李大人找來的”
“是啊,喬喬,就是曾經借住在你家中的那個小李大人呢”燕寧笑嘻嘻地插了話,看起來她很得貴妃的喜愛,說起話來很是自在。只見她調皮地衝南喬擠擠眼,道:“娘娘還說了,若是她有個公主女兒,一定要將給小李大人賜婚呢。”
那多虧這貴妃沒有生出女兒
南喬暗自慶幸,再次問道:“南喬瞧著娘娘您高興的樣子,是不是十八阿哥已經醒來了?”
“醒倒是沒醒。”貴妃微笑道:“不過御醫說了,他的病情已經明顯被控制住,正在慢慢好轉,隨時都有可能醒來聽燕寧說,十八很喜歡纏著你……這也是你真關心他,一來就問起……好了,丫頭們,趕緊用飯,用了飯一起去看他去”
“是。”南喬正了正神色,開始吃早餐。她的禮儀課還沒有學到如何與宮中貴人一同吃飯,但她學著對面燕寧的樣子,這一頓飯倒也吃的安穩,沒有鬧出笑話來……
雨過天晴。
園中的鮮花一掃往日的無精打采,開的分外嬌豔。
貴妃如今所住的白薇院離十八阿哥的病房很近,只需轉過一條小路,也就到了。
她們三人抵達的時候,十八阿哥的病房明顯是清了場,只留了兩個宮女,和一個御醫。御醫是個熟人,南喬記得他姓龐,被稱作龐大人,聽說他一輩子的心願便是找到治療瘧疾的藥方。
“娘娘安……”
“都起吧。”貴妃輕輕擺了擺手,走到十八床邊坐下,慈愛地摸了摸十八的消瘦卻安靜許多的小臉,面上忍不住露出絲絲歡喜。“龐大人,阿哥他可是退燒了?”
“正要恭喜娘娘。十八阿哥剛剛退燒,也沒有表現出畏寒的症狀,看脈象已經好了五分了。”嚴御醫語氣相當輕鬆。
“好了五分了?”貴妃聞言很是驚喜,然後又極為憂慮地道:“那你可知,他什麼時候會醒?本宮聽說,一個人高燒很久之後,極有可能會燒壞腦子……阿哥他會不會……會不會……”
“娘娘請稍安。”嚴御醫讚許地看了南喬一眼,向貴妃施禮寬慰道:“嚴格說來,阿哥他並不曾真正高燒過。藉著董鄂小姐冰敷並熱浴的幫助,阿哥的體溫一直都在控制之中,以臣多年的經驗,他的體溫尚不足以造成腦部的損傷。但畢竟是多日虧損,阿哥的身體尚需要細心調養,時間到了,自然會醒來。”
“真的?”貴妃愛憐地在十八耳邊呢喃低語,過了好一陣子,才站了起來,突然衝南喬深深彎下腰,道:“丫頭,我替十八多謝你了。”
南喬被她這一下弄愣了神,被燕寧狠狠扯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下跪道:“娘娘”
靠這年頭皇室都是主子,旗人都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