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次在長期的訓練之後,作為特工人員必須要透過的考試——“生存測驗”。
儘管叫作“測驗”,但實際上是一場真刀實槍的決戰,雖然是假設敵,卻比真正的敵人還可怕。
追趕楊銘筠的五個人都是楊銘筠的同期生,因為工作上的過失而降為失格者。
他們只有殺死楊銘筠。才能恢復訓練生的資格,重新獲得接受訓練的機會。否則,要麼被楊銘筠殺死,要麼被教官處決。所以,他們對過去的同伴楊銘筠懷有刻骨的仇恨。楊銘筠手中只有一把匕首,而他們卻是以1920年式步槍和新式衝鋒槍武裝起來的。
楊銘筠一邊逃跑一邊設定種種陷井,並不時地來個不要命的反撲,這才躲過被殺者的命運,而成了一個殺人者。畢業以後擔任實務已經六年了,楊銘筠多次遇到數倍,數十倍於那個時候的危機,但卻再也沒有體驗到那個時候的使他感到腰部乏力的那種恐怖感。
然而,面對這次看不見的敵人,他卻抑不注心頭的怒火與強烈的恐怖感。
因為這次的對手就象游擊隊一樣不知躲在何處,即使想對他們進行攻擊,也無從下手。
楊銘筠起身把面罩和長袍放回櫃子,拿出用來發射速效毒針的菸嘴,打火機型手雷,可以噴射催淚瓦斯的鋼筆型瓦斯槍,還有一個利用壓縮空氣發射子彈的煙盒型手槍。煙盒裡混著幾支裝有炸藥的香菸。
煙盒裡還隱藏著二十來根預備毒針。接著,楊銘筠又拿出裝有各種解毒劑的膠囊。他穿上一身嶄新的襯衣和西服,扁平的解毒劑則藏在皮扣的內側。
唯一能被他認作是件武器的,是把“嘯龍”製造的袖珍型摺疊式三開獵刀。這種被稱為“血腥咆哮”的獵刀的三把刀刃都非常結實,一把比刮臉刀還鋒利的是剝獸皮用的;一把刀揹帶鋸齒的很厚實的是用來鋸骨頭的,另一把切肉用的刀刃則還可以當改錐使用。…;
楊銘筠喜歡故意讓人看見身上帶著把刀子,因為這樣反而會顯得更自然一些。而且,楊銘筠不僅用槍是把好手,用刀也是超一流的。安置好所有的秘密武器以後,楊銘筠熟練地把摺疊著的獵刀丟進褲子口袋。然後對著閉路電視上在觀察自己的**作了個鬼臉,拋了個飛吻,便離開房間透過秘密通道來到了地面。
他抬頭看了看星空,知道,自己的戰鬥,又一次開始了。
太平洋,特魯克島。
楊雲雄穿過覆滿屋後山脊的灌木叢,小心地向前走去,他繼續穿過那邊叢密的直杆林中的樹蔭,不久,楊雲雄已經不知不覺來到山脊另一邊了。順著坡勢下來,楊雲雄走向一條從線狹窄的山谷中流出來的涓涓小溪。由於楊雲雄走出了一段距離,或者由於這些密密叢林的阻擋,使得可能來自圍場的任何聲音都傳達不到了。周圍一片寂靜。一會兒,隨著一陣沙沙的響聲,跑出了一隻兔子,在楊雲雄面前一蹦一跳地跑上了山坡。楊雲雄猶豫了一下,在樹蔭的邊上坐了下來。
這地方真令人心曠神怡。那條小河被兩岸茂密的草木遮掩了起來。只有一處,楊雲雄可以望見河水閃著金光流過一塊三角形的小塊地界。在更遠的那邊,透過淺藍的煙霧,楊雲雄看到一片雜亂的樹木和藤枝蔓草,上面又是燦爛的、蔚藍色的天空。這裡和那裡,到處是一片白色或深紅色的斑點,顯示著一片爬曳著的寄生植物的繁茂昌盛。有好一會兒,楊雲雄放眼遍覽這一美景。接著,那些個被擊斃的奇怪的日本兵的特徵,又開始在楊雲雄的腦子裡翻騰起來。
特魯克島的攻防戰已經結束,儘管港內的中國艦隊遭到了日本飛機的襲擊,但損失並不象外界猜測的那麼大,相反,經過這次戰鬥,海軍將士們計程車氣空前高昂,此前因日軍橫掃南洋,盟軍兵敗如山倒帶來的恐懼和畏縮情緒已經一掃而光。
但讓楊雲雄感到不安的,是那些在這次的戰鬥中出現的日本怪物。
對!就是怪物!
如果不是這些怪物,日本飛機本來是不會那麼容易飛到特魯克基地上空的。
在戰鬥結束後,基地司令溫學忠將軍對於各雷達站竟然沒有提供日機來襲的預警十分憤怒,但當他了解了實情後,結合他自己在司令部的驚險經歷,憤怒則變成了驚異。
因為在日軍襲擊一開始,這些雷達站的操作員和守衛者,無一例外的都被殺死了。各處通訊中心也遭到了襲擊,而進行這些襲擊的,據生還者講述,就是那些怪物。
這些怪物和普通的日本士兵不同,他們身材高大,強健異常,而且十分兇悍,精通叢林戰術,和他們交過手的中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