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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母后,我們不是說好了這時候來商量我過生日擺酒宴的事嘛,我今天帶來了……”

徽寧剛準備拿出她要租借的後宮器物目錄,就聽見豫林王懷裡的小女嬰一陣喊叫傳來。再看時,那小傢伙滿面桃色,兩眼放光,小手亂揮,叫聲中竟隱隱透著一股難以明狀的狂喜之意,只把人聽得心驚膽戰。眾人再往她拼命掙扎的方向看去,原來是在衝駙馬崔璟嚷嚷。

崔駙馬一向是徽寧公主臭美的終極利器,今天照舊也是閃亮登場。不過最近公主改崇尚內斂路線,所以崔璟今天只穿著一水的花青色長衫,繡暗紋的蓮荷鯉魚,銀帶銀冠,樸素乾淨了許多——當然,那張天下第一的臉是沒變的。

眼瞅著這個精神亢奮的小嬰兒和一臉錯愕的崔璟,皇后忽然閃現出一個模糊的認知,然後越想越覺得像那麼一回事,但這也同樣令她難以置信:

若說迄今為止受到這孩子歡迎和不歡迎的人有什麼最大的不同,那也無非就是性別和外貌而已

不會吧……

“了不起!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眼光,本公主的駙馬果然是老幼通殺啊!”

還沒等皇后最終給自己組織出個合理的解釋,徽寧公主就已經激動的一個箭步衝到嬰兒面前,拉著她的小胖手搖個不停,大有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覺。

“五弟,把這個孩子給我吧,我保證一定把她培養成材的”

徽寧公主一邊說,一邊就把小姑娘從豫林王懷裡抱了出來,而那小女嬰也一點不在乎離開剛剛還死抓著不放的胸膛,只顧一個勁的衝不遠處的新目標咧著沒牙的嘴傻笑。

小孩子都是天真、純潔、不受世俗一切條件誘惑的存在……豫林王茫然的回憶到剛才腦海中湧現出的這種認識,痛苦的反思了起來。

18…自傳

“太可氣啦!林桓那個老頑固!朕只不過是隨口一說,改一下難道天就塌了嗎?還說什麼下不為例!下次?哼!下次朕就把他拉到東市,把刀架到他脖子上,看他改不改!”

“哎呀,皇上,何苦跟個史官置氣,他們就是一幫認死理的書呆子”

恭妃一邊柔聲的安慰皇帝,一邊用拇指和食指摩擦著皇帝的耳朵。不過也許這套緩解壓力法遠比不上她在床上擅長的那種全身馬殺雞,所以皇帝依然氣鼓鼓的嘟囔道

“這還是在朕眼前呢!要是在朕看不見的地方,誰知道他們會怎麼寫?太不像話了!他林桓算老幾!”

皇帝越說越激動,越想越憋屈,因此也就忘了在他身後不遠處,正站著一位當值的史官,他不僅跟那個林某職務相同,而且敬業程度也是一般無二,此時正嚴肅的記錄著皇帝的言論:

“上曰:他林桓算老幾”

不錯,目前惹的皇帝肝火上升的,正是這樣一群被稱為“起居注史官”的人;而惹的他肝火上升的事,就是這群史官總是積極的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寫進起居注裡——積極的就像每一句話都帶提成似的。

本來,這對在位者謹言慎行倒是有一定的督促作用,可是但凡是個人,哪能沒幾次說話不經大腦的時候呢?於是,就為了一天前皇帝隨口說的那句“當明君還不如店小二”,他這大老闆就跟當時當值的“小秘”林同志槓上了,雖說那個林史官最終並沒把皇帝這句記上去,但他那副“我是正義我怕誰”的工作態度卻著實大大刺激了皇帝一把。

“哎……難道朕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幫死書呆子糟蹋了嗎?”

皇帝重重的嘆了口氣。一想到在他百年之後,人們可能會在他的起居注上發現一堆反人類反社會反科學的言論,皇帝的心情就跟被毛拉子爬過一般,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更讓他覺得冤的是:他甚至都不記得自己說過這些話!

“皇上難道不能叫人偷偷把那些起居注給改了嗎?”

恭妃話剛說完,皇帝就丟bb S .JO OYOO .Net了她一記白眼,把“外行”這倆字印在了恭妃的腦門上

“那些東西朕在位時連看一眼都不行,還改?除非將來朕能養出個孝子,幫朕修補修補”

“那就乾脆自己寫本書,流傳於世,以證後名嘛!”

對於恭妃的這句話,皇帝沒有用他的眼白來回應,因為他忽然覺得這個提議的可操作性——那是大大地!

按照約定俗成的標準,這自傳的頭一章自然該從敘述家庭族系開始。所謂人由何處生,水從何處流,當然得說個明明白白。在這一點上,與那些絞盡腦汁要把自己祖宗寫的光輝一點的人比,皇帝可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