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昊見她如此緊張自己,露出笑容來,“放心吧,璃兒,我還要保護你的呢。再說,大師兄也不捨得丟下你。”
瑨璃眼圈有絲兒微紅,點點頭。霍司崖目光伸向遠處,心想,難得沒有血緣關係的師兄妹兩個能如此相親相愛,不摻雜著男女情愛的成分。
繼續上路,將到湄州時,突然颱風來襲。風大雨疾,幾乎無法前行,馬兒只是揚著蹄子不願再跑。霍司崖道:“需得到湄州再做打算。”
“湄州那麼大,豈不引人耳目?”
“放心吧,陳知府的家霄小之輩可不敢妄闖。”
“又去陳知府那兒?”瑨璃越發好奇了,“你和他究竟什麼關係啊?”
“曾經救過他,他對我恨不能湧泉相報。”霍司崖終於肯透露一點,“現在還是全速前行吧,否則再過幾個時辰,風速越大,我們趕路就越艱難了。”
一直到這日半夜方才到湄州,陳知府早在府上相候,對霍司崖仍是客氣萬分。瑨璃想,原來他曾經救過陳知府,怪不得前次他帶著她就住到這兒來,省錢不說,那些壞人也萬萬不敢到太歲頭上動土。
原來他讓她陪著去湄州,是因為京城有人堵劫她?原來是為了安全著想才把她安置在這兒,她根本不知情,追著他問了半天,他卻一個字也不肯洩露。原來他藏那麼多關於她的秘密,卻並不告訴她。總有一個原由,讓他對她格外青睞啊……
陳知府給他們安排住處,說道:“這一路來你們都辛苦了,夜已深,我吩咐下人做點吃的到你們屋子裡去罷。招呼不周,失禮失禮。”
江天昊和瑨璃急忙說哪裡哪裡。到住處的路上,瑨璃輕聲對霍司崖道:“我們有沒親戚關係?”
“嗯?”他疑惑,眼裡滿是不解。
“細細想來你為我做了很多事,”瑨璃咬指頭道,“可是你並沒有什麼理由要為我做這麼多啊,在我們認識不過十幾天的時候,你就帶我來這裡。這說明你早就知道我和太恆山的事,並且提前知道有人想要偷襲和對付我,才帶我離開的。是麼。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江天昊不識趣地道:“你倆嘀咕嘀咕地說什麼呢?快走,這衣服溼答答地穿在身上難受死了,璃兒你身子弱,可別著涼了才好。”
“不會啦,說得我好像風一吹就會散似的,沒看見我身子多強壯。”
“沒看見。”江天昊和霍司崖突然異口同聲地說。
瑨璃扮個鬼臉,又拉霍司崖,“那我們有沒有親戚關係?”
“沒有。”
璃捧著臉笑道,“我就想呀,我好像沒表兄表弟能長得像你這麼俊。”
霍司崖尷尬地別過臉,三人在丫環的引領下各自到屋子裡去休息。瑨璃還住前次那個房間,才洗漱妥當,便有丫環用餐盤送了碗熱乎乎的面來。瑨璃見大師兄房間已經熄了燈,便端著盤子跑到霍司崖那兒,彼時他剛沐浴好正在穿衣裳,只好寄了衣帶出來,“你做什麼?”他被她推開,她徑直走進來,把盤子往桌子上放。“過來一起吃嘛,一個人吃多無趣。”
她呼嚕呼嚕吃得毫無形象,霍司崖細嚼慢嚥,動作無比優雅。瑨璃繼續追問,“究竟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認識我了?還是,到了書院之後,覺得我一個女子女扮男裝很古怪,遂去調查我的身世?”
“你今天話很多。問題很多。”他淡淡道。
“是你塞了這麼多疑惑給我,並不是我想得多。”
“嗯,”霍司崖道,“等哪一天我想說很多話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瑨璃白他一眼,“說話也要講興致?這又不是在唱歌跳舞,吟詩做賦。”
霍司崖把碗裡的肉夾了幾片到她那兒。打從太恆山下來,她就吃得特別少,眼見著一天天瘦下去,好在她是個開朗的孩子,逐漸振作了精神,明白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並不像之前那樣呼天喊地,只是默默接受和做打算。“這次颱風恐怕得要幾天時間。轉眼已經到了京試的時間,你參加不成了。”
“我從來也沒有打算過要參加。”瑨璃忽然想起了司馬楠,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這次的考試,他能高中麼。
“其實若是能中,留在京城當個小官兒也挺好。”霍司崖呵呵笑道。
“瘋了呀?現在沒幾個不知道我是女兒家,這樣的身份去參加京試若是高中,那可是欺瞞犯上,要殺頭的。”
“新國沒有律例道女子不能參加京試,不能作官。”
“即使如此,我也沒有那份心,那份才氣,”瑨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