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的手緊緊捏了起來,冷冷一笑:“井口長老這是在給向我示威。”
筱雨也面色冷肅,道:“若他將人帶了去,我們帶不回來,倒可以解釋為他將氣撒在了這人身上。可他將人帶去折磨一番,再讓這人生不如死地回到我們面前來,他的動機可就太明顯了——他這擺明了要打我們的臉。”
“可偏偏不能拿這件事情去責問他。”
上林奎琪冷靜地說道:“聖父,聖母,井口長老乃是貴族,貴族對奴隸上刑,是天經地義的。聖父聖母無法拿此事苛責井口長老。更何況,井口長老可以一言否定,稱他並不知道聖父聖母要見此人。”
“簡直豈有此理!”
楚彧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
筱雨走過去輕輕將手搭在了他手臂上,道:“別因這事亂了心情,井口長老要的效果無非就是激怒我們。我們要是真的發怒生氣,豈非是上了他的當?”
筱雨看向那奴隸,道:“當務之急是讓慕容前輩將他身上的傷給治好。”
筱雨冷笑一聲:“井口長老可以拿他出氣,來打我們的臉,我們也可以依樣畫葫蘆,將他治好,讓井口長老也氣不打一處來。”
上林奎琪有些驚訝。
“聖母,他身上的傷還能治?”
筱雨抿了抿唇,在上林奎琪的注視下,走到了那人的身邊。
她輕輕伸手,探到了那人的脈搏上。
那奴隸渾身一震,臉色霎時又白了,想抽回手,卻又似乎沒有力氣。也可能是抽手這樣的動作會刺激他的傷口。
在奴隸的認知觀念裡,上等人是不可能和他們有身體上的接觸的。更別說給他們號脈治病。
但筱雨卻全然沒有顧忌這些,見那奴隸有所動作,筱雨輕聲道:“別動,我先給你號號脈,看看你身體怎麼樣。”
那奴隸便再不敢動。
片刻之後,筱雨收回手。
楚彧望向她問道:“怎麼樣?”
筱雨搖搖頭:“從脈象上看,他只是身體有些虛弱。”
筱雨問架著奴隸回來的兩人,道:“他身上被釘了多少針?”
“這……小的們也不清楚。”兩人互相望了望,都搖頭。其中一人道:“小的奉命去接他時,他已經癱在屋外的地上了。”
筱雨吐了口氣,只能對楚彧道:“還是等慕容前輩來之後,看看他怎麼說吧。”
慕容神醫帶著初霽來得也還算快,知道是要救治受刑之人,初霽肩上還背了藥箱。
“前輩。”
筱雨迎了上去,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那奴隸的情況。
慕容神醫一聽便皺了皺眉頭,道:“用刑也那麼慘無人道?真是蠻荒。”
上林奎琪在一旁訕訕地笑了笑。
初霽擱下藥箱,慕容神醫上前探了探脈,沉吟片刻後忽然喜道:“咦,正好試試我調配的藥的效果。”
“前輩……”筱雨頓時問道:“您調配了什麼藥?”
“哦,就是最近,你們都很忙,我也沒事兒,就和初霽一起拿麻樹做原料,看能不能調配出比麻沸散更有效,更無害的麻醉之物。前兩天剛好調配出了比例比較合適的藥量,還正愁沒人能給我試驗呢。”
慕容神醫一邊說著,一邊便讓初霽揭開那奴隸的衣裳,在有傷口的地方下藥。
筱雨不好多看,挪開視線,輕嘆一聲,道:“前輩,你確定你的藥不會傷害他?”
“傷害他?”慕容神醫頓時面露不滿,哼道:“能讓我給他治傷那是他的福氣,我能讓他受第二次傷害?我可是救死扶傷的大夫。”
初霽抿抿唇,看向筱雨道:“姐,師父很厲害的,藥,沒問題。”
筱雨撓撓頭,道:“我也就是確認一句,前輩的醫術我當然相信,只是您說還沒在人身上試驗過,所以我有些忐忑。”
“放心好了,最多是沒作用。”慕容神醫道:“總要先把他身體裡的這些針給取出來才行啊。”
筱雨頓時一愣,立刻問道:“前輩的意思是,那些針都留在他身體裡面?”
“是啊。”慕容神醫點點頭。
筱雨頓時看向上林奎琪。
上林奎琪也點頭,道:“針刑便是這樣,上了刑後,也不允許人將針拔出。若是拔了出來,被發現了,會再釘入鐵針進去。”
“那今後怎麼辦?”
上林奎琪輕聲道:“被用針刑的人,運氣好的,能夠做一些簡單的活,多活兩三年。運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