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了秦泰。”筱雨摸了摸頭,道:“你回去代我也跟鄉親們說聲謝,等我身體好些了,我親自去祠堂那邊兒謝過他們。”
“你歇著吧,鄉親們都理解的……”秦泰關切地看了筱雨額頭上的傷一眼,道:“你身子骨才重要,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筱雨點點頭,秦泰恨瞪著陳氏:“傷你的人居然還敢上門來……筱雨,她來跟你道歉的?”
“渾小子,誰傷了這賤丫頭?”陳氏“嗷”一聲衝著秦泰開罵道:“你哪隻狗眼瞧見老孃傷了她了?明明是她要掐死老孃!”
“你說的人家就得信,別人說的都是假話?”秦泰諷刺地哼了一聲,不愛搭理陳氏。又想著這也是筱雨家裡的私事,他摻和進去也不好,便道:“我就這個事兒,沒別的了,我就先走了。”
筱雨微笑頷首,卻道:“還要麻煩你一下。”
“你說。”秦泰忙道。
筱雨朝秦招福幾人的方向點了下下巴,道:“他們賴在我家裡裡不肯走,我很為難。”
秦泰立馬捋了袖子,豪氣地道:“對待死皮賴臉的人就不需要留情面!”說著,秦泰就朝秦招福等人逼近了兩步,恫嚇道:“你們,走不走?”
陳氏梗了脖子罵道:“哪裡來的野小子,該不會是秦筱雨這小賤蹄子的姘頭吧?她說什麼你都聽!”
秦泰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
他以前對筱雨確實有些別的意思,在秦樂的幫助下,也有過幾次的試探,但筱雨都婉言回絕了。雖然方式很委婉,但秦泰不是蠢人,也看得出來筱雨的態度很堅決,所以漸漸的他也只能歇了這個心思,歡喜地幫筱雨管理善堂,關係也如普通朋友,這讓他也很滿足。
如今被陳氏用這樣齷齪不堪的詞來玷汙他和筱雨的關係,秦泰在羞惱之餘,更多的是憤恨和震怒。
他“唰”地一下上前一步,狠狠地盯著陳氏,大聲說道:“你好歹也是個長輩,說話怎麼那麼汙穢?又是賤蹄子又是姘頭的,你也不怕汙了你自己兒女的耳朵!這樣的詞常掛在嘴邊,肯定是尋常時候別人也叫你賤蹄子,你有樣學樣跟著學會了。還有姘頭……說那麼順溜,難不成你也有姘頭?”
筱雨倒是沒覺得秦泰這反擊的話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畢竟只是反擊。要筱雨說,秦泰這反擊的力度還算小的呢。
可沒想到,秦泰一說完話,陳氏立馬就一副慌張的模樣,秦招福也側了頭盯著她。
有貓膩!筱雨看看兩人,迅速得出這個結論。
難不成……陳氏真的有姘頭?
這可是個爆炸性的訊息啊!筱雨說的這些話並不是空穴來風隨意胡謅的,事實上她早就這樣懷疑了。尤其是關於秦招福。
自秦招福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在咳嗽。入獄之前他身體微胖,整個人可稱得上“豐腴”二字,可他回來之後,完全就成了個瘦子,如今更是有向著骨瘦如柴發展的趨勢。再加上他整日咳嗽,得了肺癆的機會很大——畢竟監牢裡本就髒亂,環境很利於細菌病毒的滋生。
在現代,俗稱肺癆的肺結核已經可以得到有效的控制,只要認真治療,堅持服藥,那就不是絕症。可在古代,肺癆就是絕症,沒有治癒的可能。且肺癆是傳染病,這也算是天下皆知的常識。若是富貴人家,得了肺癆,倒還能好吃好喝養著。而放在窮苦人家,這卻相當於是天塌了的大事。
筱雨抱了雙臂,輕輕一笑:“你們要是起了疑心,索性我做個好人,出錢請大夫來給你們看看?”
“你、你胡說八道!”秦金氣得臉紅脖子粗,短茬的頭髮直直地立著,像是一根狼牙棒。他抱著自己的手縮到陳氏身邊兒,忿忿地看著筱雨,大聲斥責道:“你就是成了心詛咒我們全家的!”
“我詛咒你們全家有什麼好處?”筱雨輕笑一聲道:“你們過得好,我們沾不了光,你們過得不好,也與我們無關。別把自己瞧得太重,好像全天下人都得圍著你們轉似的。放寬心,你們真沒那麼重要。”
筱雨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腿,微微偏著頭看向秦招福,問他道:“你是不是咳嗽不止,覺得午後潮熱,身上微覺低燒?”
秦招福呼吸顯得急促了許多,猛地又是一陣咳嗽聲。
筱雨淡淡地道:“如今咳痰,再過段時日,可能就要咳血了。”
秦招福如今也是心神不寧,筱雨說的他的症狀都對得上,他心裡已經開始發慌——難道真給她說中了,是、是肺癆?
“還是不相信,是吧?”筱雨嘆了一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