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她已經確信,他們將不再是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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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決策者(四)(1)
兩年後,安與巴拉克離了婚,後來她又嫁給了一個留學生,一個名叫羅羅?蘇託洛的印度尼西亞人。當他應召入伍以後,就馬上離開了夏威夷。安和自己6歲的兒子移居雅加達,不久前這裡剛剛發生了軍事政變,導致了上千人被屠殺。在那裡,他們的生活狀態有點兒特別,沒有充分融入當地社會,因為美國僑民總認為自己優於印度尼西亞人,並批評本地人說話不直截了當。奧巴馬告訴我:“我母親的行為與其他美國人不太一樣,常常顯得有點兒另類,這讓她很尷尬。美國僑民從來不在當地小飯店吃飯,也從來不和印度尼西亞人來往,而且總是抱著一種趾高氣揚的態度。她總是警告我,不要像其他美國人那樣瞧不起印度尼西亞人。但是,她又非常看重一些美國中西部的價值觀,一些讓她十分自豪的美國傳統觀念,並小心珍藏。她為人坦誠,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所以與印度尼西亞文化或者至少是與爪哇文化相矛盾,因為當地人總是避免這樣與人發生衝突。她總是相信人們心口一致,你說的就是你心裡想的,所以有時會讓人尷尬。但是,對於她來說,這是她為之自豪的美國文化的一部分,而且她也要求我這樣做。”
安在那裡又生下了第二個孩子,也就是巴拉克同母異父的妹妹瑪雅。安很擔心兒子的安全和教育,於是她把巴拉克送回了夏威夷,讓他和外祖父母一起生活。後來,她離開羅羅,隻身返回夏威夷攻讀人類學碩士學位,並利用自己的助學金撫養兩個孩子。三年後,她再次將十幾歲的兒子留在夏威夷,去印度尼西亞攻讀博士學位。在以後的20年中,她在印度尼西亞的一個國際機構中工作,主要從事婦女問題和小額信貸工作。
奧巴馬的母親對發展政策非常感興趣,但是太過書生氣,過於理想化,有時甚至非常幼稚。她努力對兒子進行移情教育,讓他建立了強烈的社會正義感。她過於理想化地想象民權運動、運動領袖及其著名人物,例如馬丁?路德?金,西德尼?波蒂埃和哈里?貝拉方特。她喜歡用詩歌和音樂啟發自己的孩子,有時她甚至會半夜把兒子叫醒,一起看所謂神奇的月亮。作為一位人類學家,她認為世界上所有偉大的宗教是統一的,她和孩子們一起觀看各種宗教儀式,並在旅行中多次拜訪廟宇和教堂。她最喜歡的電視節目之一是《約瑟夫?坎伯與神話的力量》,這是坎伯與美國公共廣播公司(PBS)著名記者比爾?莫耶斯之間的對話節目,共分六部分,探討了世界宗教和神話問題。
奧巴馬對母親十分崇拜,認為她是理想的化身。但是,她突然得了癌症,並於1995年過早地離開了人世。疾病來得很突然,慢慢耗盡了她的生命,而奧巴馬則一遍又一遍地想象母親的去世可能有著更偉大的意義。大概十年後,他這樣寫道:“在我女兒們的身上,我每天都能看到她的影子,她的快樂和她富於想象的能力。對於她的去世,我不想過多描寫我的巨大悲痛。我知道,她具有最善良、最慷慨的靈魂,我也知道我內心最美好的東西都是她給我的。”
同時,奧巴馬叛逆、不安分的精神也是來自母親,當然也有可能受父親的影響。正是這種精神讓他漸漸背離了母親的生活和世界觀。母親一生漂泊,而他則渴望穩定。母親對60年代的民權運動懷有一種浪漫的情懷,而他則見證了美國70年代的種族問題。因為母親不在身邊,他變得越發自立自強。最終,他拋棄了母親的榜樣作用。他喜歡旅行,但是對他來說回家卻更有意義。他對我說:“我覺得,我不適合做一個世界公民。我希望紮根於美國的一個城市,依託美國的社會環境,然後再進一步嘗試生活。那種生活有一種失重的感覺,自己總覺得像一個局外人。而且,我也不喜歡那樣的生活。雖然我內心有時還是有這樣的衝動,有某種流浪的慾望,但是在這一點上瑪雅比我更強烈。或者,至少說,她比我在這方面的韌性更強。”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二章 決策者(四)(2)
在三個“R”中,奧巴馬找到了自我和自己的根,即讀書(reading),自我反省(self…reflection)和寫作(writing)。這一過程始於他的少年時期,當時他的母親再次返回印度尼西亞為獲取博士學位進行實地調查。母親邀請他和自己一起去,但是他回絕了,他表現出很強的自信和獨立性,他希望繼續留在夏威夷,不想再次開始一個新的生活。他在書中找到了自己的導師,包括鮑德溫、埃利森、休斯、賴特、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