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只點了一支蠟燭,昏暗的燭光下,紫衣還是一眼看到了癱坐在角落裡的周文濤。頭髮凌亂地披在肩上,眼神呆滯,臉色蒼白,嘴唇乾涸,袖口處還有殷殷的血跡。
紫衣的心如針扎般疼痛,她輕聲喊道:“大少爺。”她的聲音很低,像是不確定,又像是怕驚嚇到他。
“少爺!嗚嗚”木海捂著嗚嗚地哭了起來,他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他找到少爺了,少爺沒事,他沒有死。他越哭聲音越大。
周文濤被木海的哭聲驚動了,轉動了一下呆滯的眼睛,眼睛裡漸漸地有了焦距。不確定地喚了一聲“木海?”
“嗯,嗯,嗯!”木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聽到他家少爺的聲音,也說不出話來,只是拼命地點頭。
周文濤確定真的是木海,不是幻覺,眼睛裡也漸漸地有了喜色。抬眼看著滿眼擔憂的紫衣,眼眶不由得紅了,聲音顫抖地問道:“是是”瀾心讓你過來的嗎?可他怎麼也問不出口。他擔心自己心裡的期待被人察覺,他知道,無論是今日還是往昔,這份情只能埋在心裡。
紫衣卻誤會周文濤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看著他眼睛裡的期待,她用力地點頭說道:“大少爺,是我,是我,我是紫衣!”說完,她再也控制不住,捂著嘴哭了起來。邊哭邊哽咽地說道,“大少爺,你吃苦了,你的手還疼嗎?”
周文濤抬起胳膊,看著袖口上的血跡,他甚至沒有勇氣去看他受傷的手。眼睛裡閃爍著淚花兒,有種說不出的悲慼。
“夠了!”黑衣人冷聲呵斥道,“人也見到了,該把東西交出來了吧?”
第三百八十章盡毀
紫衣收住了眼淚,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道:“離開這個院子後,我才會把東西交出來。”她剛才進來的時候,遞給黑衣人的紙條上寫的是“用玻璃配方換人”,想必背後的主人明白了她的意思,先讓他們和大少爺見上一面。
黑衣人冷哼一聲:“哼!你不要得寸進尺!這裡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既然你們人多勢眾,還擔心我們三個人嗎?”紫衣梗著脖子,不甘示弱地反駁道,“還是說,你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在這裡虛張聲勢而已。”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院子裡一個聲音譏諷地說道,“你家姑娘還真是調教有方啊,身邊的人個個都是牙尖嘴利的。讓他們到院子裡來。”後面那一句自然是說給那個黑衣人聽的。
“是,主子!”黑衣人躬身答應道,嫌惡地踢了木海一腳,“行了,別哭了,趕緊把你家少爺扶到院子裡吧!哭哭唧唧的,跟個娘們兒似的。呸!”用力地向地上啐了一口。
“少爺,少爺,我們出去了,奴才扶著你。”木海吸吸鼻子,頂著哭紅的眼睛,扶起周文濤向外走去。
三個人走出屋子後,只見院子裡站著三個人,因為是隱在暗影裡,所以看不清長相。只是為首的那個人身姿修長,感覺有些熟悉。紫衣三人腳步頓了一下,便繼續向前走著。門口的黑衣人緊跟在他們的身後,免得他們弄出什麼花招兒來。
他們在距離容五步遠的時候,停下了腳步。那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了,紫衣疑惑地問道:“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容挑著眉頭,冷冷地掃了紫衣一眼,譏諷地問道:“你家姑娘難道沒有教過你,看破不說破,免得惹禍上身嗎?”
紫衣挑眉訝異地問道:“你知道我家姑娘?看來還真的是熟人。不知道你和大少爺有什麼深仇大恨,要將他折磨成這個樣子?”紫衣越說越生氣,瞪著眼睛冷冷地看著暗影裡的容。
“呵呵,看他不順眼,所以想給他一個教訓,僅此而已。”容懶洋洋地說道,他對周文濤的恨已經是一種執念了,以前,他和瀾心定親時,周文濤時常擺出一副大哥的架勢,讓人煩不勝煩。還有,如果不是他多管閒事,將瀾心帶走了,他和瀾心怎麼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你你”紫衣被氣得漲紅了臉,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容冷冷地打斷她,不耐煩地呵斥道:“行了,時辰也不早了,早點將東西交出來吧。”接著,冷聲警告道,“告訴你,你也別想著耍什麼花樣兒,收拾你們三個人,可是綽綽有餘的。”
“那你必須答應我,拿到東西后,就放我們離開。”紫衣梗著脖子,冷冷地看著容說道。“行了,別嗦了,這時辰也不早了,趕緊早些完結了吧。”容不耐煩地揮著手說道。
紫衣無法,只好從另外的一個袖口裡,拿出事先寫好的方子。容看著紫衣手裡的東西,眼睛一亮,呼吸也變得急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