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捕捉到凌霄反彈的路線,腦內已自動形成了應對的方案,卻在那一瞬間身體一麻,手腳都不聽使喚。
只聽砰的一聲,伴隨一陣驚呼,嬴風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凌霄意外得手,也沒來得及分析緣由,只覺得這是最好的補刀機會,毫不留情地對嬴風展開追擊。
嬴風只覺眼前一片模糊,凌霄在視線裡只剩下一道又一道高速運動留下的殘像,與此同時,他的胸口、後背、肩膀,都傳來劇痛,而他面對凌霄四面八方的攻勢,竟毫無還手之力。
場外的觀眾都看出了蹊蹺,他們起初以為凌霄反彈時那一拳打傷了嬴風,導致他半天無法蓄力組織進攻,可接下來,他連最基礎的防守都無法進行,這斷然不是他們所熟知的嬴風的水平。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凌霄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嬴風的身體出了狀況,相反,完全佔據了上風的他打得野性肆起,拳腳如雨點般招呼在對方身體各個部位,而嬴風依舊四肢發麻,全然一副捱打的勢頭任其宰割。
看客們終於意識到了不妙,再繼續這樣下去,嬴風一定會被凌霄打出問題,這其中最為緊張和擔憂的,莫過於逐玥。
“住手啊!”
一道尖叫劃過訓練室上空,一語驚醒了打到紅眼的凌霄,理智重回大腦,他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出對手的反常。
可當是時,他正高速地衝向嬴風準備給予對方最後一擊。凌霄清醒得太遲了,以這樣的速度和力度衝過去,毫無抵抗能力的嬴風必會受到重創!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閃過,擋在凌霄和嬴風之間,硬生生地吃下了這一拳,饒是凌霄拼盡全力地收手,這一擊也打出了八成的力道,那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凌霄終於穩重了身形,緊張地喊了一聲,“屏宗!”
幾乎是與他的呼喊聲同時響起的,嵐晟也高呼著屏宗的名字自場邊衝了過來,焦急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你怎麼樣?!”
屏宗調動全部的防禦力擋下凌霄這一拳,仍覺雙臂發麻,這要是打在嬴風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面對嵐晟的一臉擔憂,凌霄的滿腹悔恨,屏宗慢慢地平定了下呼吸,活動了活動手臂,慶幸自己沒有大礙。
“我沒事,”他用下巴比量了一下身後的人,“看看他怎麼樣。”
嬴風已經完全是在靠自尊心硬撐才沒有在眾人面前倒下去,幾乎是跟嵐晟同一時間衝過來的逐玥圍在他身邊,緊張地問東問西,嬴風只覺耳邊嗡嗡作響,吵得他愈發心情煩躁。
他閉目默默站了半晌,失去的知覺終於一寸寸回覆到他體內,直到他可以再度控制自己的四肢,才緩慢地睜開眼,不帶任何感情地瞄了凌霄一眼——這一眼竟看得凌霄整個人身體一僵,想問的話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嬴風一步步走了出去,儘量保持穩定的腳步仍顯得有些虛浮,逐玥想上去扶他,卻被明確地拒絕了,他只能跟旁人一樣,目送嬴風獨自走出訓練室。
凌霄呆呆地望著嬴風的身影消失在門外許久,一回神,這才察覺到來自某個方向的充滿敵意的目光。此時的逐玥,已經毫不掩飾他心中的恨意,哪怕是先前的救命之恩,也無法抵消這種仇恨的滋長。
凌霄不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已在逐玥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種子,他自覺理虧,不自在地別過了臉。一旁的嵐晟還在不放心地對屏宗噓寒問暖,他頓覺自己被排除在所有人之外了——有的人恨他,有的人無視他,有的人有了自己更關心的人,唯獨他還是一個人——想到這裡,凌霄體內起了一股無名之火,伴隨而來的孤獨之感猶生。
同樣體內充滿燥熱之火的人,此刻正躺在瑤醫生醫護室的檢查臺上,不遠處的印表機正在兢兢業業地完成著自己的工作。
瑤臺把列印好的檢查報告抽出來,從頭到尾迅速地瀏覽了一遍,“恭喜你,你已經進入預覺醒期,很快就會迎來自己的第一次覺醒了,你的身體已經為二次發育做好了準備,各項指標都非常優秀。”
“優秀到了捱打不還手的程度?”嬴風覺得可笑。
“你剛才的反應屬於預覺醒的正常表現,也就是俗稱的假性覺醒。每個雛態在產生預覺醒後的十天左右,就會正式進入覺醒期,真正的覺醒期不會有這種四肢麻木的表現,你大可不必擔心。”
她調出嬴風的檔案,“怎麼樣,選擇好另一半了嗎?”
“沒有,”嬴風回答得很迅速。
瑤臺點點頭,“沒有也沒關係,我可以給你注射一種鎮定針劑,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