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目如赤,面如閻羅,殺氣騰騰出現在兩人面前,周身血光隱約,空中似有惡龍咆哮。
這小子到底練了什麼功夫!
廉寵急忙擋到虞寰前道:“誤會!我們切磋來著!”
虞寰適才一心找廉寵較量,壓根沒當她是女人。此刻回想自己行徑,冒犯婦人,甚至有肌膚相親,抓去浸豬籠都可以,頓覺對不起宇文煞,單膝跪地道:
“王爺,草民冒犯廉姬,甘願領罪。”
宇文煞血目注視虞寰,手起刃舞,對準他嗖嗖嗖又是三道銳利劍氣,廉寵以殤月龍牙狂擋,忽而心生一計,故意失手,讓一道劍氣劃破肩膀,頓時鮮血淋漓。
一股寒氣自傷口奔湧而入,廉寵不禁打了個冷戰,周身哆嗦。
宇文煞這才回過神來,面色清冷如冰靠近廉寵,將她抱起離去。
廉寵能感到他的胸膛緊貼面頰,森寒飄渺的氣息拂過頭頂,令人不寒而慄。
全然不是她所熟悉的寶貝。
包紮傷口時,他目光冰寒,縱使綺麗燭光亦無法柔和那如雕如刻靜默輪廓。
“你怎麼像個瘋狗似地亂咬人。”廉寵故意瞪眼打破尷尬。
宇文煞鳳目寒芒凝若烏雲,緩緩開口,薄涼雙唇吐露冰冷字語:“要我不發瘋,你就不要靠近別的男人。”
廉寵噎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她的世界,男女大防甚松,因此他便更要防她與其他人交往過密。一個太子燁,一個風羿昊,都是他太掉以輕心。
而且,他清楚明白,她嫌他太小,在他長大前,他絕對不會讓任何男人再有機會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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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軍事會議,虞寰躲在角落,分外尷尬。
南宮樇派人送信,眾將聚而拆覽,曰:破雲州。
宇文煞見信鳳目微斂,沉聲道:“軍師想法與本王不謀而合。若能趁虛攻下雲州,阻斷風羿昊後援,南宮防守蕞城壓力即減。”
“可……”虞寰欲言又止。
“你說。”宇文煞冷然開口,分辨不出想法。
虞寰斟酌開口道:“若斷了他後路,只怕他破釜沉舟,全力搶攻京城,與我軍拖延戰略相悖。”
“本王自有計策對付。”宇文煞臉上浮現高深莫測,接道:“明日我們再去偷襲。”
“剛偷襲得手又去偷襲?”紀章奇道。
風羿昊不是傻子,詭計用老再用,豈非找死?
“沒錯。”宇文煞沉吟道,“風羿昊派兵支援,最大的可能是派遣雲州駐軍。明日他們出城後兩個時辰,廉寵與我率兩千人偷襲。文表,你帶領百人暗衛,自雲夢澤水路入,一半偷襲城門,一半守住雲州城各大出口,絕不能放任何人離開雲州,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屬下遵命!”
“虞寰,你帶領剩餘精銳部隊在雲州城外埋伏。輜重糧草部隊遭襲,溟鷹必有探子返回雲州求救。一旦雲州大軍出動,你立刻趁虛而入,與紀章裡應外合,務必於兩個時辰內拿下雲州。”
虞寰怔愣,半晌不語。
“虞寰。”宇文煞冷然如冰,一字一頓喊出他的名字。
虞寰心潮澎湃起伏。他自是能看出廉寵在九王爺心目中地位。剛經歷此事,他以為宇文煞會對他心存芥蒂,可是,他不僅將主軍全權委託於自己,還親身犯險為誘餌!如此胸襟氣魄,怎不令人敬佩?
“王爺,明日必有重兵把守輜重糧草部隊,請讓草民前去偷襲,王爺入駐雲州!”虞寰跪地道。
“不必。雲州城需得速下,目前軍中以義軍為主,你比本王更熟悉他們脾性。而且如你所說,本王面相不比你威嚴,一旦偷襲得手,雲州城守兵必然大亂,到時定要威懾眾人,狠狠打擊他們士氣,你是最適合不過。”
虞寰聞罷只得領命。
今日偷襲,廉寵在什麼都不知曉情況下,宇文煞讓她幹嘛便幹嘛。現在卻是她第一次看見這少年行軍詭劃,指點江山。由始至終,她不發一語怔怔凝視少年俊美不凡側面。
輪廓愈發深邃,帶著她從未見過的堅毅睿智,運籌帷幄,成竹在胸。
他已經成長為一名少年英雄,將來更是縱橫沙場,稱雄大陸的絕世名將。
她為他而驕傲自豪。
軍事會議結束後,眾人先行離去。宇文煞兀自瀏覽各地軍書情報,廉寵在一旁安靜陪伴,待他起身方突然自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