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站到了簡捷的身邊。
簡捷一看到蘇涼就開始大罵:“病毒!你是混蛋!把我身後這個傻逼弄走!弄走他!”
蘇涼的眼神有些不敢看簡捷。吼道:“曲馬多!你理智點!上車!離開這裡!”
“我離你嗎個逼!”簡捷的眼淚唰的一下淌了出來:“劇本和E5還在那邊啊!是我說的,是我說的這是藍軍用來欺騙我們的!是我說的!他們要死了,他們要死了!”
水蛭楞住了,望著原來營區的方向。
“沒有人怪你!上車~”蘇涼的話在激動有絲平靜,而那請求的語氣裡更是包含著他所有的情感。簡捷哭的更厲害了,那嚎啕的聲音撕裂了每一個的心,在場的都是軍人,他們懂得日夜生活在一起的人馬上就要變成碎片的那種感覺。
一世人,兩兄弟。
就算平時丟了只小狗,都會寢食難安的去找,更何況是自己的兄弟?
在這一刻,漫漫的黃沙中,就只剩下簡捷的哭號和吉普車的顫抖。
水蛭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時間只剩下十幾分鍾,假如沒有這些意外,這十幾分鍾,已經足夠他們脫離這一區域,可眼下,手裡攥著的是正在哭號的戰士,遠方即將死亡的是與自己纏鬥了很多天的‘敵人’兄弟。
返回去接那兩個人?
這是不可能的,別說已經定好的攻擊時間不會更改,就算是能改,這麼短的時間內,用什麼去聯絡演習指揮部?靠車載的班用電臺嗎?更何況,想要在漫漫的黃沙中尋找兩名精通隱藏的偵查兵有那麼容易嗎?
一來一返,時間已經不夠了。
而在身後的吉普車上,還有三名兄弟,難道要為了兩個人把所有人都搭進去嗎!
水蛭的手鬆開了,他沒權利用戰士的性命去給他人陪葬。
失去牢籠的簡捷噌的一下竄了起來,可還沒等他邁步,一隻大手狠狠的砍在了他的後頸。
噗通一聲,簡捷的身子栽倒在了沙地上。陳陽面無表情的將簡捷的身子抱了起來,車裡的戰士早已經拉開了車門,將簡捷放進車裡,陳陽望了望水蛭這個曾經不止一次交過手的‘敵人’。
水蛭似乎能讀懂陳陽的眼神。
轉過身,陳陽淡淡的道:“病毒,上車。”
蘇涼一邊搖頭一邊後退:“野驢,我知道你要幹什麼,你上車,否則我不走。”
陳陽有些無奈了,蘇涼的語氣十分堅定,陳陽知道,假如自己真的不走,蘇涼一定是不會離開的。可就在這時,蘇涼的目光凝聚在了陳陽身後的天空中。十幾個小黑點,那是一行編隊飛行的直升機。
蘇涼的語氣有些激動:“野驢,你看到了嗎!盯緊他們的落點,只要我們能到那裡,就安全了!”
陳陽點頭,緩緩的靠近蘇涼:“恩,會很安全的,走吧。”
噌!就在陳陽的手掌即將落到蘇涼的後頸上時,蘇涼的身子詭異的竄了出去。扭回頭,看著面無表情的陳陽,蘇涼道:“野驢,別和我來這……”
噗通!蘇涼的身子倒了,出手的是水蛭。
陳陽默不作聲的走到蘇涼身前,將蘇涼抱上了車,隨後陳陽轉過身,目光緊緊的盯著水蛭的眼睛,良久才道:“拜託了!”
標準到無可挑剔的軍禮。
陳陽從來沒有這樣認真的敬過禮,在他的心中,一直認為這軍禮不過是一種形式而已,就像結婚,有錢的人賓士寶馬,沒錢的可能會是松花江,但事情都是一樣的。
可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無論任何的語言,都難以比得上這一記軍禮來得更鄭重。
水蛭的回禮很鄭重,他從眼神裡就看得出來,這名難纏的‘對手’是認真的,他的想法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假如有機會,水蛭十分樂意用同樣的手法帶他上車,可水蛭知道,這只是想法而已,交過手的他十分了解陳陽的能力,不付出代價,想帶走他是不可能的。
而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沒有權利來揮霍他人的生命。
仔細的為陳陽緊了緊領口,正了正頭盔,用手將陳陽肩頭士官肩章上的灰塵拂去,水蛭的眼神變的銳利到了極點,使出了混身的力氣吼道:“出發!”
第四集 兵王
第六十四節 … 最後的早餐
陳陽的背影逐漸的遠去,水蛭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返身上了車,開車的二級士官的腳踏上了油門,低低的說道:“新兵,總是過於衝動。”咆哮的車輪飛速的旋轉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