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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騎兵的馬蹄,一陣陣。

步兵的腳步,一陣陣。

輜重的糧草車,一陣陣。

那“嗞咕嗞咕”的聲音,如戰前風雲,在這樣的夜裡,顯得尤為刺耳。

與珒之戰迫在眉睫,整個臨安城都已進入戰備狀態。便是這樣的深夜,備戰、調兵、籌糧也沒有停下。有將校看見蕭乾過來,趕緊行禮問安,蕭乾卻顧不上他們,只稍稍點頭,便打馬出城,囑咐薛昉幾個人速度跟上,徑直往城西而去。

這臨安城,有畫舫的地方不多。

探子雖未細說,可大體位置可以把握。

臨安是南榮國都,最近風聲又緊,納木罕的人要想抓住墨九,也不可能在白日動手。故而他們這個時候去,或許還能趕得及。

一行人馬步匆匆,就是旺財也吐著舌頭,奔跑得歡暢。

然而,剛出城門不遠,前方便有幾個人策馬而來,生生攔在蕭乾的馬前,把路給攔出了一大半。

“長淵?!”

蕭乾勒馬望去,那可不是宋驁?

大半夜被這廝攔路,他微微皺了皺眉。可不待問出聲,宋驁便打馬過來,繞在他跟前瞎轉,看樣子有些著急,聲音都帶著喘意。

“你有看見那個娘們兒嗎?”

娘們兒?蕭使君此時如何還顧得哪個娘們兒?

看著堵在馬前的宋驁,蕭乾沉聲道:“讓開,邊走邊說。”

宋驁也不是不曉事的人,看他面色又陰又冷,就曉得出了大事。他也不像常時那般與蕭乾吊兒郎當,而是跟在他的馬側,繼續問道:“長淵大晚上的去哪裡?”

夜風嫋嫋,卻無人回他。

看一眼馬去的方向與遠處的燈火,宋驁恍然大悟。

“這是要去湖上畫舫?長淵啥時候有這個興致了?不過,國喪期間,畫舫都沒開門,你們可不是白去了嗎?”

看蕭乾不回答,宋驁聳聳肩膀,想想又笑道:“不過有小爺在,也不會枉你們白跑一趟的。我曉得一艘畫舫上的姑娘不錯,與那老鴇子也是熟的,保管給你的姑娘水靈、乾淨……”

一行人數不少,就他一人聒噪。

蕭乾終是不耐了,低斥道:“你不是有事要問?”

宋驁“噢”一聲敲了敲腦袋,似是這時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又咒罵起來,語氣裡極是不悅,“還不就是那個姓彭的娘們兒鬧的?你說這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小爺不是讓她考慮考慮嗎?又沒有強迫她入我府工。怎麼這一考慮,人影子都沒了?矯情!”

這些日子至化帝駕崩,天下舉喪,身為兒子的宋驁自然一直宮中事孝,沒有機會顧及彭欣的事兒。這冷不丁把喪事辦完了,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女人……關鍵是女人的肚皮裡還有個孩子,這才匆匆出了城,去尋彭欣。

結果去了宅子發現人去樓空,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說到彭欣,他滿肚子都是火。

蕭乾卻懶怠理他,眉頭皺得緊緊。

宋驁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兒,看眾人皆陰氣沉沉,忍不住瞥頭看薛昉,“你家主子今兒發的什麼瘋?不僅要去畫舫找姑娘,連人都突然啞巴了?”

薛昉偷瞥蕭乾一眼,衝他擠擠眼。

“小王爺,我家大少夫人也不見了。”

聽得這話,宋驁微微愣一下,轉頭就笑了,瞧那表情還有幾分幸災樂禍,“我就說嘛,何人能讓長淵如此失態,原來還是小寡婦啊!噫……”他猛地調頭,“小寡婦莫不是和姓彭那娘們兒一道失蹤的吧?”

薛昉心裡嘆氣。

這麼顯而易見的事,也虧他這時才反應過來。

可宋驁見他預設,卻突地有些著惱,“不對啊長淵,這麼大的事兒,你為何都不差人來告之我一聲兒?……女人跑了也就跑了,若是把兒子跑掉了,那我可就麻煩了。等著瞧,等小爺把這婦人找回來,非得好好治治不可!”

眾人翻白眼兒。

這小王爺的思想總是與別個不同。

若說他與彭欣有什麼感情未必盡然,可聽他的語氣,一口一個女人,一個兒子,好像說得與人家關係多親密似的,似乎根本就忘了,彭欣那是壓根兒就不樂意跟他。

“這個小寡婦啊!”想到彭欣懷著自家孩子“逃亡在外”,宋驁總覺得哪裡不自在、不舒坦,對墨九的怨言那是一句接一句,“她自個兒要與你鬥氣也就鬥吧,非得把小爺的兒子拐帶走。果然蛇蠍心腸,不安好心……”

聽他罵及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