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指尖發涼,屋子裡靜得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再仔細聽聽,連著屋外隔壁人家的走動聲,吵鬧聲都能聽到。可是這些僅僅是聽到而已,單薄得像是繪成了一張張慘白的紙片,沒什麼意義,就算那些紙片在眼前走過,也不過引起任何注意。
約夏看著膝蓋上的書,發現上面的字一個都看不進去。
他的心有些煩躁,靜不下來。
想了想,乾脆合上了書,乾坐在了沙發上等著。
漸漸的,約夏淡綠的眸子裡隱隱有些恍惚,緩緩出現了一些笑意。
回憶里斯內普忽然從各處出現,有坐在壁爐旁看書的樣子,也有裹著黑色睡袍煩躁的走來走去的樣子,還有將他壓在了沙發上時黑眸深沉的樣子。他的記憶清晰到連斯內普走動間黑袍上的每條褶皺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他記得斯內普說話時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不耐煩也好,陰沉也好,都真實得彷彿觸手可及。
約夏閉了閉眼睛,將那些幻影關在眼睛外面。
可是怎麼可能會看不見呢,那些樣子,他所熟悉的斯內普,早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記憶裡。
他的身體,他的視線,他的耳朵,他的一切,都記住了斯內普,熟悉程度更甚於約夏對於自己的瞭解。
他輕輕笑了起來,嘴角的弧度溫和而輕軟。
心又安靜了下來。緩慢有序的跳動著,他還能聽到血管中血液流暢滑動的聲音。
但是即使屋子裡靜成這樣,約夏也沒有剛才那樣的煩躁感了。
他突然有些好笑的發現,他只是在思念斯內普而已。
因為斯內普而產生的煩躁,又因為思念消弭殆盡。
他搖了搖頭,無奈的笑笑,轉而抬頭看向窗外,卻驚覺天已經暗了下來,太陽快要落到看不見的地方了,厚厚的雲層像是被火點燃了一樣,一大片一大片的連成了棗紅色。
約夏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有些躊躇得站了起來,皺眉看著壁爐。
如果這個時候盧平還不過來,他能去哪兒?還是說被哈利絆住了?
約夏不想多想,直接去了霍格沃茨。
盧平的辦公室裡沒有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約夏轉身,剛要往門外走時,他看到了桌上有一張奇怪的羊皮紙,他的視線一掃而過時,撇到了西弗勒斯·斯內普這樣的字眼。
他走上前,將那羊皮紙拿了起來。
奇怪的是,羊皮紙上有許多約夏認識的人名,他盯住了斯內普的名字,可是突然間,名字消失不見了。
約夏皺著眉,仔細看著地圖,他突然意識到,這地圖上畫著的,是一整個霍格沃茨。而剛才斯內普名字消失的地方,是地窖。
約夏忙放下地圖,朝著地窖走去。
地窖關著門,約夏進去後,沒有看到斯內普,他更是著急,匆匆走出了地窖。天空黑漆漆一片,太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
“先生。”費爾奇突然消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約夏身後,手中拎著一盞破舊的油燈:“這麼晚了您要去哪裡。”
約夏忙問道“有沒有看到斯內普教授?”
費爾奇山中閃著怪異的光,他悄悄挪動了身形,堵住了約夏的出路:“先生不知道斯內普教授在哪兒嗎,你一向都與教授在一起。”
“今天我們沒在一起。”約夏耐心的問著:“你看到他了嗎?”
費爾奇搖頭:“並沒有,先生。”
“謝謝,我去別的地方找找。”約夏道了謝,就要往前走,可是費爾奇堵著他的去路。
“有什麼事嗎?”約夏微微皺了眉。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喝了變形藥水的逃犯。”費爾奇把手中的油燈舉了起來,丁玲桄榔的在約夏眼前搖晃著。
“我不是。”約夏淡淡說道,他可沒什麼證據證明自己沒有喝什麼變形藥。並且他也沒有功夫在這裡被費爾奇纏著。他一直都盯著天空,直到月亮漸漸露出了頭。他的耳朵一刻沒有閒著,甚至將聽力範圍擴充套件到了霍格沃茨外,儘量尋找著熟悉的聲音。
在月亮升起來的一瞬間,約夏聽到了每次滿月都會聽到一次的盧平痛苦的聲音,那聲音因為太遙遠,有些辨不清方向,但是隱隱約約能知道在禁林附近。
費爾奇看著面前的人突然凝重的表情,以為是被自己猜中了 ,他忙一把拉住了約夏的胳膊:“先生,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保險起見,你必須和我去一次校長辦公室。”
“費爾奇!”約夏失了耐心,他一把抽出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