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快跑,搶座位去了!”
清晨,原本寧靜的玄鼎山一陣雞飛狗跳。
“搶什麼搶,前排的座位都是師兄們的,跑得再快,我們又能坐多前?”
一個被撞了一下的弟子揉著肩,開口抱怨道。
“嘿,第三排和第十排還是有很大區別吧?”
“別管他了,快點跑,我要坐在奎山師兄身後,他身量高,坐在他後面肯定很有安全感。”
“……”
此刻,牧懷仁坐在道場高臺上。
他對面的第一排坐著七位築基長老,第二排坐著真靈根弟子。
至於三到十排,則是凡靈根弟子的席位。
對於長老們這樣的安排,牧懷仁沒什麼意見。
玄鼎山就算是弟子間氛圍再好,也不能亂了規矩。
完全沒有等級意識,出門在外很容易得罪惹不起的強者。
不久後,玄鼎山弟子全部到場,一個個端正坐在各自的蒲團上。
“哎,那是誰?”
其中一個弟子帶著驚詫的語氣,指向前排一位白毛少年。
其他弟子也注意到前排坐著一個從未見過的少年。
在多是黑衣黑髮的玄鼎山弟子間,一個青袍白髮的少年十分顯眼,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從來沒見過啊!”
“看那服飾,不會是青竹苑的弟子吧?”有弟子猜測道。
一個知情的師兄低聲開口。
“那是青竹苑掌門的小徒弟,據說青竹苑掌門跟大長老是舊相識,那人是大長老親自點名,叫過來聽道的。”
“青竹苑?那也太可憐了吧!”
一些女弟子聞言,頓時母愛氾濫,對長相清秀的路陽充滿了同情。
經歷掌門仙逝,宗門大變,路陽臉上褪去了一些青澀。
雖然對身後議論的聲音讓人有些臉紅,但他眼神卻十分堅定,望向牧懷仁的眼中滿是感激之情。
將路陽此時的狀態收入眼中,牧懷仁滿意地點點頭。
在築基長老一聲“安靜”過後,開始了今天的講道內容。
從煉氣到築基,一直講到傍晚。
……
“大長老講得實在太好了,我感覺再講兩次就能突破煉氣四重了。”
回住處的路上,一個方臉弟子不由得感嘆道。
旁邊身材高大的師兄奎山,贊同的點頭,“這次聽道大家都收穫頗豐,大長老的講道水平確實如外界傳的一樣神妙。
不過你我都是四系凡靈根,即使大長老講的再好,再精妙,也難送我們入築基,還是要勤加修行啊。”
四五靈根為凡靈根,想要成為築基可謂是千難萬難。
說著,奎山彷彿在內心下了某種決定,神色堅定道。
“我也修了近40年,等到煉氣九重後,就下山歷練,不成築基,誓不回山!”
走在前邊的方臉師弟,手抱後腦勺,仰視夜晚的圓月,星辰倒映在眼中,充滿希望道。
“我也所求不多,這一生只要能成築基,向老天爺搶個百年壽命,在玄鼎山謀個職務就行。
嘿嘿,到時候,還能看到下一輩弟子進入玄鼎山,說不定我也能倚老賣老,對其指導一番。”
這時,一個白臉弟子突然竄出,擠在兩人中間,雙手摟著二人的肩膀,嘿嘿笑道:“你那也叫所求不多,聽聽我的。”
奎山和方臉師弟都裝出嫌棄的樣子。
白臉是個厚臉皮,緊緊摟著二人,細聲細氣的。
“我呢,就想在玄鼎山和一個性格合得來的師姐師妹結為道侶,娶妻生子。
就算孩子沒有修行天賦也無所謂,到時候,落家在臨安城,百年後,說不定也是個大家族。”
白臉弟子對二人調侃道:“百年後我先下去了,到時候兩位築基長老可要多幫襯幫襯。”
三人關係顯然極好,奎山師兄一指戳歪了白臉師弟的頭。
“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白臉弟子不過是五靈根,除非撞到天大的機緣,不然只能在煉氣蹉跎一輩子。
白臉弟子一副樂天派的樣子,露出大門牙。
“看師兄你說的,我這叫知足常樂,這你就不懂吧。”
雙手撐著兩位師兄的肩膀,白臉弟子雙腿懸空晃盪,望著圓月,追憶道。
“我小時候住的那個村子,就一個字,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