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麼說,我豈不是還要感謝你?
感知到深處,刻骨入髓的魂印,那種失去自由的感覺瀰漫心間,三災神君只覺得渾身乏力。
若不是封魂繩將他吊起,他都得滑跪在地上。
他來時就已做好了最壞打算,但想到逍遙畢竟是玄門中人,不至於對他下殺手。
按照其在煉劫山時的語氣,大概是找他合作。
他抱著僥倖心理,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真不為道友。
三災神君內心死寂,卻不曾想過,他一介散修,怎和玄門之人互稱道友。
“讓他滾吧!”
到了這時,逍遙完全沒了先前的和氣,不耐煩道。
“萬年前你渾水摸魚,避而不戰,萬年後竟也沒甚卵用!”
你都看在眼裡啊!
牧懷仁看了眼三災神君,暗道這糙臉大漢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
難怪先前逍遙老鬼談論這廝時,總是露出不喜厭惡的表情。
逍遙老鬼,真是苦了你壓制情緒,逢場作戲了。
牧懷仁搖搖頭,他可不管那麼多,還有正事要辦呢。
“將身上的所有功法秘術都交出來,燒錄在這上,這樣你才能活命。”
牧懷仁鬆開封魂繩,反手將一枚玉簡拋向三災神君,語氣不容反駁。
三災神君暗自咬牙,殺心橫生,恨不得暴起出手,將眼前二人碎屍萬段。
但此刻生殺大權全在他人之手,不容他起一絲逆反的行為。
他毫不懷疑,只要他稍有異動,眼前的清瘦老頭會眼都不眨,觸發魂印將他捏死。
“牧道長,都錄進去了。”
將數百種功法燒錄在玉簡內,三災換了稱呼,將玉簡雙手捧起,恭敬遞出,低低道,此時神情懨懨。
竟然栽在了一個元嬰境修士手裡。
剛入門時這二人笑顏相迎,跟他和氣交談,本以為是商議合作,他還興致盎然,卻沒想到下一刻這二人便翻臉無情,將他奴役。
一句不合便行如此惡劣之事,可見這兩人一開始就沒正眼瞧過他。
可笑的是,他先前還認為牧懷仁是陪襯,見他插嘴時頻頻不滿。
“嗯。”牧懷仁神識一掃,細細感知玉簡上的各式術法後,微微頷首。
這三災神君還算聰明,沒耍小心思裝傻充愣。
玉簡裡幾百式術法包羅永珍,從煉氣至化神五個境界的修行道路非常詳盡。
雖說低階術法過多,但也都屬精妙,不算濫竽充數,牧懷仁對此十分滿意。
畢竟這些術法,都是為玄鼎山弟子準備的,他可用不上,煉氣和築基法多些樣式也不錯。
這些應該是三災修行至今的全部術法了。
“你可以走了。”
見牧懷仁笑容燦爛,逍遙道人揮手道,示意三災神君趕緊滾蛋。
揮手間,四隅的封魂繩全部消失,洞府大門隨之開啟,外面陽光倏然灑進屋內。
三災神君低著頭,踱步走出洞府。
此時正是午時,陽光格外刺眼,而三災神君的心情卻與之截然不同,沉甸甸,陰濛濛的。
“對了。”
牧懷仁像是想起來什麼,叫住將要離開的三災神君。
三災神君身形一滯,顫巍巍地轉過身,回以一個牽強的笑容,哪怕他心裡一片灰暗。
“牧道長,您還有什麼事嗎?”
不得不笑啊,這位爺可是拿捏著他的小命啊。
“老夫聽說煉劫山的陣法不錯,是神君自己佈置的吧?”
“嗯?啊!”三災神君愕然,對上對方親和的笑容,隱隱感到不妙。
果然,牧懷仁得到肯定的回答後,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起來。
“那請神君幫個忙,去將我玄鼎山的護山大陣也修一修吧。不用大修,提升至煉劫山的水平就夠用了。”
牧懷仁右掌攤出,輕描淡寫道:“畢竟今日神君長驅直入,視我玄鼎山護山大陣於無物,可是為老夫敲響了警鐘啊。”
此話一出,三災神君恨不得當場扇自己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