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好了……”
阿離拎著一隻白瓷小壺過來給它們添水,聽見它們的聒噪叫聲,忍不住笑罵道:“別吵別吵,再吵的話,我就將它們的嘴巴纏起來……,哼,反正小姐今兒也不在,看誰還護著你們!”
輕衣正在給一盆花木修剪枝葉,聞言笑道:“阿離,你快別嚇它們。當心小姐回來了,它們在小姐面前告你一狀!”
她們的小姐君紅杏原本也是極其厭煩這兩隻鷯哥的。
可自從它們叫她一聲主人之後,她突然就覺得與這兩隻鷯哥親近起來。
養傷的這段時間裡,她更是親自侍候這兩隻鷯哥的飲食。
平日裡阿離她們嫌棄鷯哥太吵太鬧,她還會出言相護!
而這一雄一雌兩隻鷯哥對她也是十分依賴親暱。
她睡覺的時候,它們絕對不會發出一丁點兒聲響,她煩悶的時候,它們就會學著一男一女的腔調,說些俏皮的話給她解悶兒。
總之,這真是兩隻極其少見,極其靈性,極其善解人意的鷯哥。
阿離一面給它們的盤子裡添上晚上要吃的果條和蚱蜢,一面低聲嘀咕道:“小姐還說它們多聰明呢,哼,我看它們就是兩隻笨鳥嘛!”
輕衣也含笑說:“對呀!紅杏小姐現在和錦公子正泛舟湖上,遊玩賞景,不知道有多甜蜜呢,怎麼可能就‘大事不好了’?”
兩人正說著,那隻稍大一些的雄鷯哥抬起右腳,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個挪步,便將那隻盛著果條和蚱蜢的盤子哐噹一聲打翻在了籠子裡。
果條打翻了撿起來便是。
可是那蚱蜢是從外面買回來的新鮮活蚱蜢,然後用一種特殊的草藥水浸泡了三四個時辰才得來,據說鷯哥吃了這樣的蚱蜢,會變得更加聰明靈性。
這些蚱蜢雖然已經被藥水泡得暈暈乎乎的不怎麼生猛了,可到底還是活物,如果乘機跑掉就可惜了!
阿離只得抱怨兩句,然後開啟金色籠子,伸手想要將那幾只蚱蜢抓回去。
籠子開啟的一瞬間,她眼前一花,兩隻大鷯哥竟是張開翅膀,呼啦啦從她眼前直接飛了出去。
她楞了一下之後,大聲嚷道:“回來,你們快回來……”
輕衣會些功夫,見狀急忙扔掉手中剪刀,縱身一躍,便想要徒手將兩隻鷯哥抓回來。
那兩隻鷯哥關在籠子裡面的時候,看上去笨笨的,蠢蠢的,也不怎麼愛動彈。
可是今兒籠子一開啟,它們居然飛得比誰都快,眨眼之間就從半開的窗戶飛了出去。
阿離急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完了完了,小姐回來肯定會罵死我的!”
輕衣比她鎮定些,來到窗邊撩起裙襬就要縱身追出去。
南宮錦從外面進來,正看見她們一個抹淚要哭,一個拎著裙襬要翻窗。
他眸光一寒,清聲喝道:“你們在幹什麼?”
阿離急忙過來,苦著臉說道:“錦,錦公子,我闖禍了!”
輕衣也急忙過來見禮:“錦公子,我們不小心放跑了紅杏小姐的鷯哥!”
南宮錦往那半開的籠子看了一眼:“跑了就跑了吧!”
然後他語氣急切的說道:“阿離。快把那帖子給我看看!”
阿離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的問道:“什麼帖子?”
“就是紅杏收到的帖子!”
南宮錦壓抑著心裡的火氣,耐著性子道:“三個時辰前,她收到的那張遊湖賞景的帖子,快給我,我要看看!”
阿離還從未見他如此嚴肅過,當下也不敢多問,急忙去取了那燙金印花的帖子,雙手遞給了他。
精緻的印花帖子上,那筆勢清逸又不失蒼勁之力的字跡讓南宮錦只看了一眼便神色忽變。
他將帖子猛然一合。轉身冷冷看向潘思危。
潘思危被他森寒的目光嚇了一跳:“錦公子,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南宮錦將帖子往他懷裡一擲,冷聲道:“你的字跡!”
“我的字跡?這怎麼可能?”
潘思危急忙雙手開啟,只看了帖子內頁一眼,臉色頓時複雜起來:“這,這確實是我的字跡!”
南宮錦冷冷逼視著他:“思危兄,我敬你重你,一直厚待於你!你居然以這樣卑劣的手段設計我?說吧,你以我的名義將她誆去了哪裡?”
潘思危那張凹凸不平疙疙瘩瘩的臉上,抽搐半天,才艱難的擠出一絲乾笑:“錦公子,你誤會我了……”
南宮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