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我竟不知覺的將手移到了小腹上。他還很小很小,小到我都感覺不到。可是,他就在我的身體裡,有著我的血脈。
“公主,您笑了。”
“啊?”烏尤這突然來的一句,嚇得我一個激靈,如同做錯事的孩子趕忙把手移了開。
“公主,如果太后和王爺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烏尤是最知我心的,她並未提福臨,估計也是明白我最不想讓福臨知曉這件事的心情吧。
畢竟眼下佟妃有孕,隆寵正盛。如果福臨已經對我厭惡,這我有孕一事只能讓他更加心煩,雖說可以加大他廢后的心思,但是有肚裡孩子的保障就是他有天大的不甘也不可能廢了我。
這也與我的想法相悖謬。
我是真的不想呆在後宮了。
“烏尤,怪不得最近我這麼貪吃呢。你瞧,我又餓了。快,你去廚房給我燉碗蓮子羹來。”我一副討巧的模樣,可憐巴巴的看著烏尤。
弄得烏尤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道:“我的好主子,您啊……”
“我?我怎麼啦?”
“都快做額娘了,怎麼還和孩子似的。”烏尤調笑著,“奴婢這就給您做吃的去。”
她的話讓我心忽的就沉了下去,額娘?我怕是沒那個福氣做了。
見烏尤離去,我起身走到梳妝檯前。從最底下掏出一個樣式簡單十分不起眼的小盒,“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按順序連敲了幾聲,如果沒敲錯的話,盒子應該會自動開啟,可是,當我敲完它竟還是嚴絲合縫的在那擺著。
我眯著雙眼,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個盒子。
從外表看起來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小首飾盒,可是盒子裡裝的東西卻並不普通。這盒子裡裝著的,是一個紅色的紙包。而那紅色紙包,是孝莊給我的,裡面的藥粉足可以解決我現在的困擾。
只是,這拿不出來可怎麼辦啊。
畢竟我不能跑太醫院讓他們給我開個墮胎的方子吧,除了孝莊當初給我的藥粉,我根本沒有其他的法子啊。
我的腦袋無力地耷拉下來,剛剛攢出來的勇氣又要消失殆盡。
手覆上小腹,我的心底翻江倒海般的亂套。不過,無論如何這孩子都不能留,因為,他根本留不下。
再試試吧。我深吸了口氣,提起精神,試探著敲了幾下“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咔嚓。”
開了,謝天謝地總算開啟了。我長長地舒了一口,可是卻感到一種莫名的煩躁,似乎潛意識裡不希望這盒子被開啟似的。
看著大紅色的紙包,我彷彿看到一灘鮮血從身體流出。這是當初孝莊讓我除去別人孩兒的東西,她一定不會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會對自己用。
我感覺眼角有些溼潤,也不知是為那個即將失去的孩子而哭還是為了自己變得冷酷無情而哭。自己的孩子啊,我如今竟想親手結束自己的孩兒。
指甲深嵌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也許,此刻的我為了那所謂的自由已經麻木了吧。
銅鏡中,我看到自己的嘴角向上揚起,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娘娘。”外面傳來書琪的聲音。
我忙的收起思緒,將紙包塞進袖子裡。
“娘娘。”外面傳來書琪的聲音。
我忙的收起思緒,將紙包塞進袖子裡。
“有事嗎?”
“娘娘,蓮子羹好了。給您端來嗎?”
“不了,放外面吧。我這就出來。”說著,我站起身撫了撫衣上的褶皺。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此去,既沒蕭蕭的風,也沒冷冷的水。有的,只是墮胎的毒藥,一去不還的只是我腹中這尚未成形的胎兒。
我嘆了口氣,轉身向外走去。
只見桌子上有一紅木端盤,裡面擺著兩碗冒著騰騰熱氣的蓮子羹。看來,是烏尤怕我吃不夠,特意多備了一碗。
“好香啊!烏尤,你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看著面前擺的兩碗晶瑩剔透的蓮子羹,心中的陰霾暫時散了些,我由衷地讚歎道:“如果以後出宮了,我們開間甜品店,生意絕對好。”
“公主,您就別打趣我了。奴婢這輩子都在宮裡陪著您,哪也不去。”
“那可不一定哦,趕明兒個我就給你們都尋個好婆家。”我邊說邊舀起一小勺遞至嘴邊,輕輕地吹著氣。
“公主!”畢竟是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經不起這種玩笑,這一聲公主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