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原諒!但是,如今赤拉的確還不能醒!”百里九雲說的坦誠。
初曦神色淡淡,“是如今不能醒,還是再不會醒?取大義,舍個人,可是要我放棄李南泠?”
“我們從未想放棄過李姑娘,太子殿下也沒有過此意。赤拉此人心胸極其狹窄,吃了這樣的大虧,必然不會輕易放過李姑娘,所以即便他現在醒了,對李姑娘也並無好處,我們需要一個契機。”
初曦默了一瞬,凜然抬頭,“好,我相信百里城主,也相信太子殿下,耐心的等下去,不會輕舉妄動!”
百里九雲淡笑頷首,“李姑娘那裡便請初曦多加安撫,在委屈幾日。”
“是,我會的!”
和百里九雲談過之後,初曦心中又沉穩了幾分。
然而,之後一連三日初曦都不曾回房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彆扭什麼,被欺騙後憤慨難消,或者還有那日在東宮看到魚芷,那模樣看上去怎麼都像是女主人。
沒有那人默許,哪得她人囂張?
晚飯的時候因為李南泠不在,大家心裡都似壓了塊石頭,白狐依舊對元祐有敵視,堅決不同元祐同桌而食。
初曦懶得管它,愛吃不吃,就當減肥了!
於是白狐一臉怨念的趴在窗欞上看著滿桌的美食,滴溜溜的轉著眼睛,爪子撓啊撓,撓啊撓…。
初曦故意拎著一支油酥雞腿晃來晃去,又夾了個糯米糰子甜餅掰成兩半,擱在桌子上,香甜的氣味散開,白狐口水已經順著鬍鬚快淌到地上。
突然,趁初曦不主意,白狐兩腿一蹬騰空而起,飛快的躥到桌沿上,抓了半塊餅便跑。
速度之快,讓吃飯的三人都目瞪口呆。
“砰!”
只聽一聲巨響,白狐飛躥到門口時撞到來人身上,頓時四腳朝天的倒在地上,半塊糯米餅滾了滾,落在來人的腳下。
墨巳挺俊的身姿站在門口,房內的燭火頓時暗了暗,冷峻的目光似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白狐,然後在沈煙輕身上滑過,眸子一垂,又返身走了出去。
沈煙輕垂眸斂目,面上沒有半分表情。
初曦目光在兩人身上一轉,看著墨巳孤絕的身影漸漸隱入夜色中,不由的輕聲一嘆,墨巳的情路貌似坎坷的很啊!
唯有元祐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左右張望了一番,起身走到門前,將那半塊糯米餅上的塵土吹了吹,放到還躺在地上的白狐嘴邊。
白狐抬頭嫌棄的看了一眼,扭過頭去,肥胖的身子咕嚕一轉站起身,露出一個傲嬌的表情,跳窗而去。
“別管它,餓它幾頓白麵並它都啃的香!”初曦冷哼一聲。
吃過飯,初曦剛出了飯廳,沈煙輕便追了出來,眉目依舊是她慣常的清淡,比夜霧更縹緲清冷,“曦兒,你和太子殿下怎麼回事?”
如今李南泠還在牢中,初曦似乎和宮玄也鬧了不愉快,院子裡的氣氛低沉詭異,讓人不安。
沈煙輕繼續道,“這幾日寢房中的燭火每夜都點到天亮,殿下必然是在等你,你這樣躲著算什麼辦法?這可不像你的性子!”
初曦挑眉嗤笑一聲,“還說我,我還沒問你呢,墨巳怎麼回事?”
沈煙輕眸光忽的冷了下去,如廊下燈籠裡的燭火飄忽不定,半晌才聲音極淡的道,“曦兒,此生,我不會再嫁人了,你知道的。”
初曦看著她微微發白的臉色心中一窒,那件事在沈煙輕心上是一道疤,何時觸碰都是鮮血淋淋,就連她也是小心翼翼的避諱。
初曦張了張口,剛要說什麼,突然被沈煙輕推了一把,“行了,南泠的事還沒解決,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趕快回房!”
“好吧,晚安!”
和沈煙輕道別,初曦慢吞吞的走到寢房門口,手放在雕刻精緻的鏤空木門上,又緩緩放下,轉身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初曦拎著一罈酒返了回來。
也不進屋,就坐在門前的石階上,拍開酒罈,仰頭便是一口,隨意的用袖子一抹,對著皎潔如洗的月色,高聲唸到,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
每念一句,初曦便喝一口酒,直到一首將近酒唸完,酒罈也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