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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遊無底的深幽峽谷中去。

關文進入山洞,腳下的地面也是黑色的,平整乾燥,沒有被藤蔓遮掩。他蹲下來,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動,雙手撫摸地面,希望有所頓悟。在樹大師給予的啟迪中,所有智者深入地下後,扎什倫布寺的弟子將金銀財寶投入黑洞,然後用石頭封閉通道。這裡是唯一的出入口,機關肯定就在某處。

為了保守秘密,樹大師親手刺殺了自己的弟子們,上演了悲壯慘烈的一幕。以後的百年歲月裡,他的良心是否也時時刻刻受著自責與煎熬?

“有發現嗎?”十幾分鍾後,高翔按捺不住,略帶焦急地低聲問。

“沒有。”關文停手,原地坐下,皺著眉沉思。

“要不,我們還是另外找找,看有沒有別的路?或者,再取些繩索下來,直接墜到峽谷最深處去?”高翔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其實,在重回扎什倫布寺之前,他在關文面前一直是相當傲慢的。因為寶鈴的緣故,他的自尊心受到重創,態度才有所收斂。他是常年探險尋寶的高手,自認在這方面比關文有發言權。

黑洞內的一切簡單直觀,他不願在這種方寸之地浪費太多時間。

關文搖搖頭:“高翔,這不是一次普通意義上的探險尋寶,有些線索,並非以物理形態存在。某些關鍵點,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我感覺,這裡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只不過還沒找到開鎖的密匙——這也許是個比較長的過程。”

高翔不解,嘆氣自嘲:“好吧,我知道赤焰尊者、大人物他們都非常看重你,這次你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好了。”

他不是隨隨便便就服從別人的那一類人,但身在藏地,玄之又玄的元素太多,他對關文的話不得不信,不得不從。

人在黑洞之中時間過得極快,等到顧傾城出現的時候,他們才恍然發覺已經過去了兩小時。

“這麼久沒動靜,我擔心,就下來看看。”顧傾城一邊笑著解釋,一邊把帶來的肉餅、礦泉水遞到兩個人手上。

她帶來了強力電筒和蓄電池型的照明燈,放在黑洞中心。在燈光照耀下,四壁上的藤蔓變得異常猙獰,彷彿魔怪的亂髮一般縱橫交錯著。

顧傾城向上看,長嘆一聲:“站在這裡,就像站在一個被怪物封閉的囚籠裡。黑色是自然界最奇怪的顏色,吸收一切,吞噬一切,消滅一切,同化一切……真不知道,斷頭崖下這片山崖究竟犯了什麼天條,竟然被貶謫為黑色,成了雪域高原群山之中最另類的一隅?”

“囚籠”一說,似乎對關文有所觸動,但等他努力追索那一閃即逝的靈光時,卻又茫茫然失去。

“顧小姐的話真是富有詩意。”高翔說。

“過獎了,其實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做個詩人。”顧傾城轉身,燈光塑成了她的黑色剪影,五官面目沒入暗中,更顯出了身材的完美,“可惜,握筆的手最後拿起了槍,成了黑白兩道都不歡迎的賞金獵人。”

高翔附和著笑了兩聲,繼續稱讚:“以顧小姐的心智,做什麼都能做到極致,頂尖的賞金獵人,頂尖的詩人,這兩者好像並不衝突啊?比如古人就有‘殺人寫好詩,鮮血若新墨’的句子。在我看來,那不過是兩種職業而已,賞金獵人或者賞金殺手這一職業自古有之,聶政、荊軻、朱亥、要離之流,豈不都是名標青史的賞金獵人?”

顧傾城笑著搖頭:“我這種小角色豈敢跟春秋戰國的刺客始祖們相比?高先生,我倒是一直覺得很奇怪,你在西藏這裡行走多年,什麼樣的大寶藏沒見過,怎麼會心甘情願跟我們合夥探寶?再說,扎什倫布寺的秘密並不在于大寶藏,而在於藏傳佛教的一些秘聞,普通尋寶者是不會感興趣的。”

高翔反問:“顧小姐是賞金獵人,也加入到這個隊伍裡,又是為了什麼?目前的世界格局,大部分賞金獵人都雲集歐洲,那裡的各國政壇格局動盪不安,黑道糾紛此起彼伏,似乎更能找到大顯身手的良機吧?”

兩個人不動聲色地言語交鋒,雖然臉上都帶著笑,但對立之意已經非常明顯。

“或許,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高翔見顧傾城沒有接話,遂低頭微笑,凝視著那劈碎黑暗的燈。

“不,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擊殺青龍會的金蟬子,獲取這一輪追逐戰裡的最高額賞金。我只認錢,不認人,對藏傳佛教的那些高深內容不感興趣。我跟著關文來,是認定了金蟬子一定會出現……”顧傾城堅定而沉著地回答。

她垂下手,取出袖子裡的另一把槍,熟練地取下彈夾,檢查裡面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