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風雨無阻的當陪客,奴良鯉伴已經習慣了和白沉一起度過下午的時間。
或許是白沉遲遲沒有行動的原因,又或許是白沉臉上的笑容和他對待婆婆們態度的原因,奴良鯉伴和白沉的關係已經沒有最初那麼緊張,偶爾還會聊上幾句,不過他們都很默契,白沉絕口不提羽衣狐,而奴良鯉伴也絕口不提家裡那個老頭子。
“真的不考慮入贅我們家?如果你答應的話,我可以解開你身上的詛咒。”白沉雖然沒有提及羽衣狐,但是他相信奴良鯉伴知道他的意思,羽衣狐當年臨死前詛咒了奴良家的血脈,奴良家的人無法和妖怪生下孩子,只能和人類生下孩子,如果詛咒不解開,那麼奴良家族妖怪的血脈就會一代比一代薄弱,直到最後完全被人類同化。
“能讓天狐這麼關心是我的榮幸,不過很可惜,我還沒有打算和狐狸聯姻。”
“你歧視狐狸?”白沉挑了挑眉。
“我只是討厭狐臭。”
“很趣味的答案。”
“過獎。”
白沉突然覺得厚臉皮的男人果然無處不在,奴良鯉伴看似比那隻滑瓢要好搞定,其實卻比那隻滑瓢更難纏,起碼那隻滑瓢喜歡直來直往,而奴良鯉伴可以根據不同的對手做出不同的反應,是個相當棘手的男人。
“我走了。”白沉習慣了乾淨利落的走人,奴良鯉伴也是這樣,不過這次白沉走到一半的時候,卻聽到了身後再次傳來了奴良鯉伴的聲音。
“你……真的不討厭人類?”
“你說呢?”白沉反問。
從第二天起,白沉便再也沒有去過山下的村子,因為羽衣狐臨產的日子快到了,所以白沉代替羽衣狐,坐鎮組織的大本營。
隨著臨產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一直沒有動作的花開院家終於有了反應,白沉手下分佈在最邊界的小妖怪們遭了秧,這些小妖怪們實力很弱,根本不是陰陽師的對手,所以一個個全都慘死在陰陽師手中。
羽衣狐沒有派人去報仇,而是收攏了妖怪的戰線,讓妖怪們全部往府邸集中,畢竟為了小妖怪而和花開院家死磕不明智,尤其是在她即將臨盆的時候,這就是大妖怪的作風,雖然殘酷,但是卻能儲存最大的實力。
白沉對此沒有太大的意見,羽衣狐的判斷很正確,如果是他也會選擇這麼做。白沉在府邸坐鎮了一個星期,期間沒有任何陰陽師來犯,顯而易見,這些陰陽師不敢正面和他對決,所以只能打擊報復他手下最弱的妖怪。
隔天,白沉又下山去了一次,本來輪不到他親自出手,不過山下這邊一個組的妖怪在向府邸聚攏的時候遇到了點麻煩,而白沉正好打算去看看有沒有新的力量可以回收,所以就親自前往了。
白沉趕到的時候,山下的妖怪們已經脫離了危險,他讓手下的那些妖怪們先往本宅趕去,而他則是先回了村子一次。
這次白沉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婆婆們的歡呼,大多數的屋子全部都門扉緊閉,好像在躲避著什麼,屋子旁的土堆處有一具動物的屍體,似乎剛剛才被殺死,鮮紅的血跡還沒有完全凝固。
那是狐狸的屍體,僅僅一眼,白沉就認出了這是他曾經見過的狐狸妖怪,白沉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身為妖怪卻混居於人類之中,如果有實力的話也就算了,沒有實力遲早會是這種下場。
白沉無法同情,也不會同情,早在決定留在這裡的那天起,這隻妖怪就該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
“啊,小沉,你怎麼來了,快躲起來!”其中一個婆婆聽到外面有響聲,所以探出頭來檢視,發現是白沉之後,她才悄悄溜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雖然已經猜到答案,但是白沉還是很配合的演著戲。
“你還不知道嗎?陰陽師大人們剛剛來過了,說這裡最近會有大批的妖怪過來,所以讓我們最近不要外出,還有你看到了嗎?你旁邊這隻狐狸居然就是妖怪,本來我們還不相信,結果陰陽師要對它下手的時候,它突然發狂咬人,這才讓我們知道了它的真面目,真是太晦氣了。”
“是嗎?”白沉第一次沒有在臉上露出笑容,而是不鹹不淡的附和著眼前的婆婆。
“小沉,你也早點回家吧,最近真的太不安全了,妖怪什麼的早點死光就好了。”
白沉輕輕笑了起來,還真是符合普通人的答案,他不該生氣的,可是為什麼此時此刻……他卻有了一種想要破壞的衝動?
白沉抬起頭,迎著眼前婆婆的目光,溫和無比的揚起了笑臉道:“如果我說……我就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