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卯之花烈雖然語氣溫溫柔柔的,但是看到她臉上笑容的眾番隊成員卻全都爭先恐後的點了頭,開玩笑,得罪隊長的下場絕對是極其恐怖的!
白沉的身體被存放在了四番隊最機密的地方,卯之花烈把這件事向總隊長彙報了一聲,因為只是一個三席的事情,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麼很大的轟動,倒是十二番隊的隊長對於白沉的體質起了濃厚的興趣,非常想把白沉的身體從四番隊裡偷出來做實驗,不過在卯之花烈異常燦爛的笑容下,這個想法還是隻能打了水漂。
如果說誰是對於這個訊息感觸最深的人,那麼無疑是白哉,說實話,最初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真的是在心底鬆了一口氣,白沉不會死,不會就那麼消失在他的眼前,這確實是一件好事,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難以撫平的寂寥與落寞。
他沒有能救白沉,最初聽到白沉選擇不使用藥劑的時候,他沉默了,作為貴族,他尊重朋友的選擇,這是貴族的守則,也是他個人恪守的禮儀,但是在儲存藥劑的那幾個夜晚,他的心中卻無法遏制的滋生出強行使用這支藥劑的念頭。就像惡魔的熒惑,一遍又一遍的反覆在他腦海中盤旋,他的耳邊一半是那天晚上蟬蟲嘶聲力竭的鳴叫聲,一半是白沉清冽低沉的悅耳嗓音……
【有時候死亡並不是一切的終點,更多的時候,它更是開始……】
【我死了,一切就都是終局,但如果我靠著這支藥劑苟延殘喘,那麼不論是你,還是夜一他們,甚至是整個四番隊,你們這些人的心中永遠會橫著一根刺,剔除不去,每每想起都會隱隱作痛,所以與其把希望賭在那麼渺茫的未來,讓大家都痛苦,不如現在就斬斷一切,至少我是……那麼認為的。】
【總之,你已經做了所有你應該做的,你不必感到內疚,因為做出這個選擇的人是我。作為朋友,我相信你會尊重我的選擇。】
白哉直到此時還能聽到自己清晰的聲音,他的回答很簡短,但是卻冷漠到連自己也覺得可怕。
【我答應你,白沉。】
或許在那一剎那,他就已經失去了拯救白沉的資格,他一直猶豫,直到最後都沒有做下的事情,四番隊的人卻輕易的做到了,因為是平凡人,所以可以不顧一切,滿懷希望的朝自己想要的目標前進。
曾幾何時,他也像這群人一樣,總是率直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曾幾何時,他也曾不顧貴族的形象,和白沉在一起尋找夜一的弱點,實在是太久遠的過去了,回憶中的他陌生到令自己覺得可怕,但是最讓他覺得可怕的……卻是現在冷漠的自己。
【白哉,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無趣?】
【你啊……究竟是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住了?家族的榮耀?眾人的期盼?還是說……束縛住你的人其實是你自己?”】
那個時候,他反駁不了白沉的話語,直到現在也是一樣,或許就如白沉所說的那樣,不斷給自己增加束縛的人……其實就是自己。
卯之花烈把白沉的身體存放在安全的地方以後,曾經告訴過白哉,可以隨時來探望白沉,但是白哉卻一次也沒有去過,數十年的時間一晃而過,除了四番隊的眾人,很少有人再來看白沉,曾經名動一時的老好人白沉也漸漸淹沒在了歷史的洪流之中。
靜靈庭還是老樣子,不斷的吸收著從真央靈術學院畢業的學生,這一屆出現了千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僅僅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從真央靈術學院畢業了,名字叫市丸銀,畢業之後,被藍染說服,加入了五番隊。
又是十年一晃而過,白哉結了婚,娶了一名叫緋真的平民女子,為了娶這個女子,白哉甚至不惜打破了家族的規矩,這讓整個靜靈庭都為之震動。
卯之花烈去參加婚禮,看到那個在典禮上笑得溫和的女子時,她忽然明白白哉為什麼會決定娶這個女子。
一樣溫溫和和的笑容,並不是讓人一見就會震撼的長相,但是襯著臉上的笑容,卻給人一種溫暖柔和的感覺,讓人親不自禁的就放鬆了心神……一如當年的白沉。
婚禮上,有人提到了白沉的事情,是志波海燕那個大大咧咧的傢伙,其實志波海燕雖然個性熱情,但是多少還是能分清場合講話,並且分寸都拿捏的極好,不過或許是喝醉了酒,他竟然感嘆的攬過白哉的肩膀道:“要是小白那個傢伙在就好了,他看到你這個死黨結婚,一定會感動到不行,記得他以前最感興趣的事情就是幫你張羅婚事!”
婚禮現場在一瞬間寂靜了下來,浮竹十四郎立即捂住了自家副隊長的嘴,把他從白哉的身上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