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就站著吧,屬國的君主也不過是宗主國帝王之臣,根本沒有與之平起平坐的資格。給個座位是恩典,不給也是應該,沒有什麼好不平的。
“聽說,陛下要走了?”依然微微欠著身,臥瓌心下籌思著措辭。
嬴政點頭:“不錯,這裡的事自有人會負責,而朕則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去做,不能久留此地,也沒有必要久留此地。”
在進京的當晚,嬴政就傳諭回國,調使臣前來伽雫參加臥瓌的登基大典,並宣讀他接受伽雫稱臣之議的旨意。當然也可以再順便完成一些附加的任務,反正這些都是臣下的事情了,無需他再操心。
看著臥瓌,他道:“朕的使臣已經到了伽雫,一應與協議執行有關的事宜你自可去與他商討,所以若為公事你不該來找朕。而若說是私事,朕想不出朕有什麼私事會要你來過問。”
臥瓌心中苦笑,這交道果然是不好打啊,這位帝王一開口就幾乎將他所有的話都給堵死了!低著頭,他道:“外臣知道不該再為些瑣碎小事前來驚擾陛下,但是此事卻是與當初所定的協議有關……
聽得嬴政傳來一聲輕哼,臥瓌忙道:“外臣不是要毀約,而是想請陛下恢復原本的和親之議。當初陛下取消此議是成全外臣兄妹之情,外臣甚是感激陛下的恩德,但是事後卻覺得不妥。當初薩博已將和親之事和上表請臣之儀全都宣揚了出去,現在卻要撤銷和親之舉,豈非顯得我伽雫沒有誠意,也有損陛下的天威!”
嬴政似感有趣地笑了。道:“恢復和親?你捨得讓菲麗離開伽雫來我大秦?”
“外臣捨不得,可是菲麗是伽雫的公主,作為公主,有些責任是必須要承擔的。”
“既然捨不得又何必勉強。和親是朕要取消的,朕不怪罪,哪個膽敢說你們沒有誠意!這是朕的恩典,怎會有損朕地威名?至於皇家的責任,公主固然也要承擔。但是承擔的方式有許多種,你所提議的那一種若非萬不得已沒有人會願意擔負。朕已經恩准取消了此議,應該不再存在萬不得已之說,你卻奏請要恢復,而用來和親的人選也依然是你最為鍾愛的胞妹,難道說皇家除了菲麗就沒有美人了嗎?”
臥瓌無言以對,唯有強辯道:“可這是薩博生前所執行的最後一個決策,公主和親事關重大,更且已是諸國盡知,我不能才一登基就違逆先帝之意!”
“哦?照你這麼說。如果有哪國要和親朕就必須接受而不能駁回?朕納妃與否。居然得由你們來為朕做主?”
嬴政的聲音越來越凌厲,說到最後幾字已是語聲如刀!話中之意更是讓臥瓌渾身寒凜,急急躬身謝罪:“外臣不敢!外臣絕無此意!”
嬴政一聲冷哼:“既然沒有此意。此事不得再提!出去吧。”
臥瓌怎能就這樣離開,雖然知道這位帝王地行事不可以常理而論,但是也沒想到他會連送上門的美人都不要。說起來對於此事嬴政的確是有駁回的權利,但是一般來說和親之議基本都是沒有被駁回的。沒有哪個帝王會嫌美人多,而且此舉還關乎到提議之國的顏面,不接受的話就等於在削對方的面子,弄得不好就會使得兩國交惡。而屬國進獻公主則代表著一種臣服之意,對宗主國來說屬國的公主就相當於一件戰利品,所以到現在和親之議還沒有被駁回的先例。
是而那時薩博上表說要進獻公主地時候就沒想過會被駁回,而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嬴政還沒有給出回覆地時候,所有人就已經都將菲麗當成了他的人。可是沒想到嬴政偏偏是個例外,當時為了換取臥瓌答應簽訂條約而取消了此議那還好說,可是現在臥瓌主動提出要將妹妹親手送給他,他居然都不允准!臥瓌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難道菲麗就那麼讓他不屑一顧?
所有藉口都被駁回,臥瓌猛地抬起頭來乾脆直說了:“陛下,外臣直說了吧!您該知道外臣對菲麗的疼愛,當初取消和親是為了她。今日懇請恢復和親也是為了她。什麼為了皇室為了國家,那些都是假地,我只是希望菲麗能得到幸福,而她的幸福就是陛下!”
嬴政臉色微微一沉,卻沒有因臥瓌的冒犯而發怒,只是淡淡地道:“朕說了,此事不得再提,出去。”
臥瓌依然不肯動身,直視著嬴政,此時的他不再是一個屬國的國君,而是在為妹妹爭取幸福的兄長:“陛下,您難道看不出來菲麗對您的心意?請恕外臣冒犯,臣以為憑菲麗的姿色並不辱沒陛下,陛下何不……”
“閉嘴!”嬴政一聲沉喝打斷了臥瓌的話,冷冷地盯視著他的目光一片冰寒:“朕地婚事何時輪到你來置嘴!姿色?天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