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兩聲,濺起兩大片水花。
林軒來不及多想,立刻跑過去,踏入水中,將其中一名乘客拉起來。
那是一個穿著青色藏袍的少女,至多有十五六歲。她的全身都被湖水浸透,長頭髮**的耷拉在胸前。
“喂,沒事吧?沒事吧?”林軒大聲問。
那少女沒有答話,而是指著湖水中的另外一人,焦灼地連連頓足。
林軒不敢怠慢,一步跨過去,把另一人拖起來。
這人的骨架極其粗大,但身體很瘦,全身上下沒有多餘的贅肉,那件絳色的僧袍套在他身上,彷彿是被掛在晾衣杆上一般,晃晃蕩蕩,不停滴水。
“你們怎麼樣?要不要緊?”林軒又問。
這人的年齡大概在四十多歲,雙眼炯炯有神,帶著非同尋常的豪邁氣概。
“我沒事,格桑,你有沒有事?”他問。
那少女搖搖頭,跑到駿馬那邊去,拉住韁繩,想把它扶起來。不過,看樣子那匹馬的前腿都折了,掙扎站起,隨即又悲鳴著撲倒。
“小兄弟,你是誰?”這男人問。
林軒坦誠回答:“我姓林,是雄巴村的醫生。”
男人陡地提高了音量:“姓林?是不是林軒醫生?”
林軒在阿里地區口碑極好,許多藏民提起他來都讚不絕口,所以男人那麼說,他並不感到驚奇,只是輕輕點頭回應:“是我。”
男人反手一抓,扣住林軒的手腕:“林醫生,救救格桑。現在除了你,沒人能救她。她腦子裡藏著極重要的秘密,事關地球人生死。救活她,你會得到一大筆報酬,記住,她的名字叫‘格桑’,記住——”
男人張開嘴,噴出一大口鮮血,嗆咳著倒下。
林軒二次再去扶他,才發覺他胸口有一個前後通透的血洞,直徑超過一個成人的拳頭。
“喂,你是誰?她有什麼病,我怎麼治她?治好以後再怎麼樣?”林軒連叫。
男人的喉結急促地顫動著,張著嘴,卻只發出“嗬嗬”之聲,毫無具體意義。
林軒雙手齊出,彎曲如空鼓,輕輕叩擊男人的兩側太陽穴。
這種手法,能夠刺激將死之人的腦力,人為地促使對方進入“迴光返照”的彌留狀態,將最重要的話表達出來。
果然,男人急喘了幾次,幾乎是不間斷地說了下面一段話——
“就在岡仁波齊峰裡某個地方有一座詭異之極的地下建築……那地方真實存在告訴組織所有情報都是無比正確的……只有解開格桑腦子裡的伏藏才能開啟進入神山的通道……有內奸有內奸有內奸被德國人收買了所有資料外洩每個潛伏者處境都很危險……看那本書一切答案都在書裡我們要相信一切傳說……”
林軒努力傾聽,並記下了對方說的每一個字,直到那男人嚥下最後一口氣。
這種時刻,林軒唯有連連苦笑而已,不知道這莫名其妙的男人為什麼會找自己治病卻不給任何線索。
他確信男人已死,只好頹然放手,起身叫那少女:“格桑,快過來。”
少女只是低頭拉那匹馬,對林軒的話充耳不聞。
林軒只好走過去,把她手裡的韁繩接過來。
少女仰頭看著他,眼中充滿了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巨大悲哀。她沒有流一滴淚,但林軒卻感覺到了她心底的無限痛苦。
那種眼神像尖銳的針,一下子就刺中了他柔軟的心。
“格桑,你的朋友死了,去看看他。”林軒說。
少女努力看著林軒的嘴唇,等到林軒重複第二遍,終於弄懂了他的意思,便轉過身,向那男人跑去。
“原來,她竟是個聾啞人。”林軒感嘆。
天真無邪的少女猶如世間最美的花朵,可惜天不作美,讓她遭受滅頂之災,身體出現瞭如此重大的殘疾,令林軒扼腕嘆息。
少女跪在男人身邊,雙手合十,拜了三拜。
林軒觀察那匹馬,馬肚子上竟然也有洞穿的恐怖傷口,本來是白色皮毛,全都被染成了暗紅色。
男人死,這匹馬也救不活了。
“走吧,我們去有燈火的地方求救。”林軒拍拍那少女的肩膀。
少女一動不動,嘴唇微微噏動,似乎是在唸經祈禱。
林軒有些無奈,那男人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而少女又是聾啞人,提供不了什麼資料。面對這一死人、一死馬,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幸好,大約半小時後,一輛吉普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