蒐集周圍的情況。你到劇場後,可以開啟後臺的窗子,同他們取得聯絡,及時地做現場報導。你明白了嗎這件事你如果辦不好。我就開除你!”
“可是。部長先生,夜裡外邊已經很黑了,我也看不清他們的面孔,那可怎麼辦?要是不小心弄出點聲音來,會被警察發現的。”
“嗯這樣吧,我讓田村和濱本都帶著手電。你們聯絡的訊號是S·O·S,你明白了嗎?好,就這樣吧!”
野崎六助掛上電話,心裡不是個滋味,就好象吃金槍魚中了毒似的。耳邊總是響著巖崎的聲音:“開除你,開除你”使他覺得心煩意亂。他顧不上這些,甩開長腿便急匆匆地向銀座方向奔去。
剛繞過屋張街的拐角,他突然停止了腳步,好象有什麼顧慮。他是一個剛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小記者,不願意在報社裡待著,千方百計地往外面跑,特別願意到劇場裡去採訪。
按理說,從有樂街到銀座八丁,這一帶他常來常往,應當是很熟悉的。什麼地方都找得到,可是有一個去處卻是他從未涉足的禁區,那就是酒館。六助是一個滴酒不沾的人。在他看來,酒館是閒人聚在一起瞎扯聊天、消磨時間的地方,正經人是不會去的。每逢從酒館前走過,他似乎覺得裡面有人好象拿槍向自己瞄準一樣,便趕緊離開。這年頭的酒館有幾個光是喝酒的地方?賭博,狎妓,什麼事都有,要沾上這些惡習,那就毀了。所以,六助總是避開酒館,不願意來這個地方。
然而,恭子這次交給他的任務卻是到酒館裡找人。酒館在什麼地方他都不知道,這可怎麼辦?天無絕人之路,正當六助感到為難的時候,忽然對面傳來嗲聲嗲氣的聲音,有幾位姑娘在向他打招呼:“喂。六助君,您在幹什麼?”
“瞧您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哪兒不舒眼嗎?”
“您大概是挨社長批評了吧?要麼就是被小偷掏了腰包”
向六助打招呼的幾位姑娘,都是在銀座一帶混事的應招女郎。我們不必一個個地介紹她們的芳名,權且把她們分別叫作甲子、乙子、丙子吧。六助好象在危難中遇到救星,顧不得來人是誰,也不在乎她們是不是有劣跡,只求得到她們的幫助,解決眼前的困難。他趕緊向姑娘們獻殷勤:“啊,各位小姐,你們好!在這裡能見到你們很榮幸!請問,這一帶哪兒有酒館?”
姑娘們嘻嘻哈哈地拿他打趣:“喲,六助君,您要喝酒嗎?”
“是喝失戀的苦酒吧?”
“我勸您喝青酸加里酒,這種酒比麥齊綠酒好喝。”
“唉,你們胡說些什麼呀,我到酒館不是喝酒,是要找一個人。那是個很狡猾奸詐的傢伙。不知躲在哪個酒館裡喝酒呢!各位小姐,請幫我找一找,我對酒店不熟悉,拜託啦!我要找不到那個傢伙,就要被報社開除!”
“喲,那麼嚴重呀!”
“看來六助君是有公事在身嘍,找那個狡猾奸詐的傢伙有什麼事?”
“他是個嫌疑犯?”
“是小偷呢,還是搶了人家的錢?”
“比這嚴重得多,他是一件兇殺案的嫌疑犯!”
“啊?兇殺案?”三個姑娘一齊驚叫起來。
“原來六助君是為這事找那個人的,嗬,了不起!咱們就幫幫他吧,六助君一個人去有危險。”一個姑娘說道。
“好,好,看在和六助君平時交情的份上,我們應該出力。”
“咱們裝作客人偷偷摸摸地一家一家酒館地找。”另外兩個姑娘也表示同意。
“請,請稍等一下,謝謝各位的好意!可是我可是個窮光蛋哪。”
“放心吧,我們不會敲您的竹槓!”
“我們現在為一個新興財團做事,正想做點好事,揚揚名呢!”
“別擔心,請跟我們走吧!”
三個姑娘是這樣的俠心義膽,肯鼎力相助。大概是因為六助平素人緣好的緣故吧!野崎六助別的本事不大,可是他和藹可親,特別容易博得姑娘們的好感。
他們一起找了三四家酒店,都沒有結果,姑娘們有些不耐煩了。一位姑娘好象想起了什麼,她問六助:“六助君,那個狡猾奸詐的傢伙是幹什麼的?”
“是啊,弄清這一點很重要。不同的職業、不同身份的人,他們去的酒館也不一樣。比方說,新聞記者呀,股票商人呀,公職人員呀,都有自己喜歡去的酒店。”另一位姑娘解釋說。
“哦,我明白了。可是,怎麼說呢?他算個藝術家?不對。聽說他當過劇場的舞臺監督,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