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絕命鴛鴦。
此刻的情形相當於完美複製了堂娜縱身躍入鬼湖裂縫的一幕,林軒在那時候來不及以身殉情,此刻再做什麼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鏡中花,水中月,夜半來,天明去……”林軒慘笑,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在現代世界中,他和堂娜經過了數次聚散離合,最終還是沒能平安攜手歸來,而是將堂娜永遠地留在大萬字的裂縫之中。
這將是他一生中的最大失敗,終生無可彌補。
“堂娜,堂娜,堂娜……”那個“林軒”伏在斷橋邊,一邊大口吐血,一邊撕心裂肺地吼叫。
下落是一個過程,也許那個“堂娜”還沒落到黑暗盡頭,但卻已經逸出了他們的視線。
人形野獸的單調吼叫聲一直響在林軒耳邊,他感到自己的靈魂似乎已經隨著下墜的那個“堂娜”消失在黑暗中。
“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來入夢。”他記得唐代白居易《長恨歌》中有這樣兩句最刻骨銘心的詛咒——生與死之間只隔一線,但錯過了“同生共死”的那一刻之後,咫尺就變成天涯,永遠不可能相見,哪怕是在夢裡,也不再出現。
第四百八十四章 斷掌紋
那個“田夢”也沒有笑到最後,元首突然張開雙臂,抱住了她,兩人一起墜入深淵。半空之中,那個“田夢”連續開槍,子彈一次次穿透了元首的身體。
人形野獸的吼聲掩蓋住了槍聲,林軒只看到手槍擊發時的火光一亮一滅,一滅一亮,直至消失不見。
龍捲風漩渦中,第二支長箭緊跟著飛來,射入了那個“林軒”的後背,他也翻身墜下。
大好形勢瞬間土崩瓦解,而第三支箭挾帶著黑沉沉的死光撲面而來,直奔林軒的面門……
林軒在剎那間的驚駭中後仰倒地,瞬間已經返回二十一世紀的飛機上,面對的是魏先生和魔術師關切的眼神。
“真是一場可怕的夢。”林軒深吸了一口氣,察覺額頭已經是冷汗涔涔。
“我看到一些東西,但那不是最終結局,只可惜我能力有限,只能鼓動你的思想到達那個空間,無法再次深潛。”魔術師沮喪地說。
“小兄弟,我們還有機會的。回香港後,我會邀請幾位異術界的前輩高手,請他們協助你,將遙感之力發揮到巔峰,一定能做更多事。”魏先生輕拍著魔術師的肩膀,低聲安慰。
魔術師苦笑:“恐怕沒有機會了。”
他攤開左掌,讓林軒和魏先生看。
林軒赫然發現,魔術師掌心的生命線上出現了三道橫切立刀紋。前兩道紋路稍淺,長度僅有一厘米左右;最後一道卻是極深,深度超過兩毫米,而長度亦是非常驚人,橫跨半隻手掌,將其它所有主力手紋一刀割斷。
“原來如此!”魏先生神色一變。
橫切立刀紋即通常說的“斷掌紋”,短刀破人運,長刀絕人命,這都是板上釘釘的真理。
“你是魔術師,難道不能騰挪自己的命運嗎?”魏先生問。
魔術師搖搖頭,合上左掌,再攤開右掌。
他的右掌上也有同樣的橫切立刀紋,左右雙掌一模一樣。
從手相學上來說,左掌主男命,右掌為輔;右掌主女命,左掌為輔。
既然魔術師的雙掌掌紋一致,就證明主運、輔運出現了百分之百重合,已經形成了牢不可破的“必亡定論”。
“真的是……真的是……”魏先生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安慰魔術師,一時語塞。
可以說,他們現在所面對的魔術師已經是個一隻腳踏入鬼門關的“半死人”,好聽的話說再多,都不可能改變現實。
手相學起源於春秋戰國時期的大異術師鬼谷子,其宗旨是“相由命生,相隨命走;相不離身,相絕命絕”。
異術師只能夠在有限的範圍內進行所謂的“逆天改命”,但那隻能做到很微小的命運變化,有時候卻會令改命師遭受滔天大禍。所以,異術界有“天機不可洩露,洩露者必遭天譴”的絕對箴言。
“兩位都是異術高手,不必我解釋,也明白這是‘雙掌絕命紋’。在拉薩時,我曾兩度與兩位同住一家酒店,房間只隔一壁,但卻不敢貿然登門拜訪,就是擔心這‘雙掌絕命紋’突然發作,失去了最後的說話機會。現在,我們在天上,處於‘無根’境界,可以暫時不受命運藩籬的禁錮。這是最無奈的辦法,也是最無用的辦法,相當於飲鴆止渴。我相信,只要飛機落地,這六道‘雙掌絕命紋’就能要了我的命。”魔術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