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意。”
在此期間,火神、何湘君的位置一直都在微調,戰鬥一觸即發。
猛的,方晴站起來,雙手食指在額頭上不住地敲打著,忽而又轉過身去,額頭抵住石壁,食指敲打著自己的太陽穴,顯然正在急速地考慮一個費解的難題。
“方——”何無求剛要開口,便被丁峻的手勢阻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方晴一連自問了七次,突然甩頭,望著丁峻,困惑、恐懼、疑慮、焦急交替在她眼中閃爍著。
“還記得我說過,從司琴眼中看到‘萬蠱之皿’的那件事嗎?為什麼會那樣?她只是一個孕婦,肚子裡只是個嬰兒,為什麼眼中竟然顯現‘萬蠱之皿’的異象?一定是有人對她做過什麼。‘萬蠱之皿’是培育蠱蟲之地,難道說,她自身也化作了‘萬蠱之皿’?”
丁峻沒開口,用眼神示意方晴繼續說下去。
“我們被囚禁在這裡,這地窖就變成了‘萬蠱之皿’,為了保留氧氣活下去,我們彼此自相殘殺,直到剩下最後一個。是誰主導了這一切?是誰要將古老威嚴的託林寺拉下水,變成他肆意擺佈的戰場?”
丁峻腦子裡豁然一亮,方晴用“萬蠱之皿”來比喻六人目前的困境,實在準確之至。苗疆煉蠱師將毒蟲放進密閉的容器中,任由它們彼此咬齧殘殺,決出最後的勝者昇華為蠱。現在,即將觸發的戰鬥,與毒蟲之爭沒有區別。
那個關閉斷龍石將六人囚禁於此的人,就是暗戰的主導者。毒蟲齧噬煉成蠱,人類殘殺最終能煉成什麼?殺光同類走出去的最後一人,一定是毫無人性、殘暴自私到極點的。那樣的人,亦變成了滅絕人性的蠱。
“我從地窖的形勢,聯想到司琴——那才是最重要的,為什麼她眼中有‘萬蠱之皿’?難道……難道……”方晴說不下去了。
何無求喃喃地接上去:“難道,那孕婦肚子裡的嬰兒,就是‘萬蠱之皿’的最終產物?”
這種結論,令人不寒而慄。
司琴肚子裡的嬰兒是石家最後的希望,為了這嬰兒,石妙手願死戰到底。如果嬰兒是“萬蠱之皿”的產物,誰還敢養育他?
“你沒看錯嗎?那個孕婦眼中表現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是‘萬蠱之皿’?”何湘君也開口了。
方晴疲憊地點頭,示意自己不會看錯。
“大哥,這就太奇怪了。司琴還那麼年輕,修煉‘萬蠱之皿’需要成年累月不間斷培育才行,但她身邊有丈夫和公公,怎麼會察覺不到她的異樣?”何湘君說。
“等我們出去,找到她親眼看看,就明白了。”何無求回答。
事件焦點,又回到了“求生”這一現實難題上。換句話說,誰能殺盡同類,誰才有可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三對二,我們的勝面稍微大一些,不是嗎?”何無求臉上浮起微笑。
丁峻不願回答,只是靜默地等待著。
“為了活下去,我們必須得試一試。”何無求又說,“我從來都不相信神話,而美國人的三角洲部隊又塑造了太多神話。神話總有一天會破滅,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像終被推倒,跌落在地,成為碎石。”
“誰先動,誰先死。”丁峻只回答了六個字。
何無求嘆氣:“恐嚇我們?三對二,看起來我們已經贏定了。”
看起來,這場火拼已經不可避免,人性之劣,在求生**面前暴露無疑。這次,丁峻只求自保並保護方晴,後發制人,誰先靠近,格殺勿論。
第二十一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就在火神再次向前移動時,朱爺突然歡天喜地地大叫起來:“開,開,快開!門開嘍……”
同時,丁峻也感受到了新鮮空氣大量湧入的暢快感。
“門開了,走。”他拖著方晴,足不沾地,飛奔上臺階,幾秒鐘後就衝出了小門。這種瀕死之際突然逃出生天的暢快感,讓人恍如隔世,幾乎不敢相信,彷彿噩夢初醒一般。
小門側面,一個禿頂的老僧倚著牆角跌坐,深深地垂著頭,已經陷入昏迷。
“是平措傑布大師?”方晴有些疑惑。
丁峻俯身察看,果然是藏經閣裡見過一次的平措傑布。
“大師,你怎麼樣?”他輕推對方肩膀。
平措傑布應手而倒,臉色蠟黃,雙眼緊閉,嘴角不停地抽搐著,滴出紫黑色的血絲。
“好像是中毒,讓我看看。”何無求率領何湘君、火神衝出來,主動請命,以求化解雙方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