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黃逍所贈之金,點了一席酒菜。這就算是開葷了。
獨自坐在空無一人的二樓雅座,正擔心黃逍好歹也是大漢的天王,估計這洗個澡換套衣服也要一兩個時辰,這滿席的酒菜怕不得又要重新熱過一遍。張機心裡想著,看著天空黑壓壓的一片烏雲,心裡便跟著烏雲一般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正煩悶間,聽得樓梯口“噔噔噔”一陣亂響,一人腳步輕盈,另三人腳步卻如同笨熊般沉重。當先一人上得樓來,白衣白靴,頭束髮帶,雖是一身普通布衣,卻照樣鶴立雞群,神采奕奕,把後面那探頭探腦,一眼只瞅著有啥酒肉的典韋比下去不知道多少裡外。
黃逍一見張機,呵呵一笑,拱手稱道:“有勞張太守久候。”說罷一禮,後面黃忠、典韋、許楮兩人抱了抱拳。黃忠目不斜視,那典韋、許楮卻一臉讒相,連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許楮也就算了,畢竟跟隨黃逍沒多久,但是,這典韋,真奇怪他,在天都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此刻竟然這般
只有戲志才不曾跟來。戲志才自己也心知方才丟了大人,說什麼也不願意跟來了。黃逍也只得由他去了。
張機也是一笑,心中鬱悶一掃而空:“天王大人,休再提甚太守,如不嫌棄下官高攀之嫌,可以‘仲景’相稱也。”
黃逍大喜,古代人互稱表字乃是感情深或是有意交好的表現。“既如此,逍便譖越了。”又是一禮長揖,“仲景兄”
“天王,這,機萬不敢稱兄……”張機連忙擺手稱道。
“什麼天王,現在,逍就是一陪同患者前來求治之人,仲景兄,只需稱某中興便是”
“哈哈,如此,那機便不客氣了,來來來,入座。”黃逍坐了客位,張機坐了主位,相對遙遙。黃、典、許三人則侍立在黃逍身後。
“未知中興此番出得天都,除送貴屬就醫,可還別有他圖?”黃逍不簡單,張機相信他肯定不會只是送一個屬下來看病的。
“只是看病,無有他圖爾只是不料途中幸遇黃氏父子,因此一併直抵長沙。待病皆愈後,即返天都”黃逍笑道。
“哦?莫非,還有一人有病不成?”張機有些意外。並不是他看不出戲志才有病,只是以為戲志才不過是暈船而已,黃逍不說,他也未曾仔細去看罷了。
“不錯,我那下屬中,就是那今天吐了仲景兄家一地的那個戲志才,如不醫治,恐怕,也只有一年的好活了,是……”正說著,黃逍突然覺得左邊肩膀上微微一顫,詫異下回頭一看,卻是典韋不知不覺中口水流到他肩膀上了。
這下可好,繼戲志才之後,典韋這小子也跟著給他丟了人。
黃逍微微一笑,說道:“倒忘了子滿一天也滴米未進,都坐都坐,”說著招呼黃、典、許二人坐下。
典韋和黃逍早就習慣了,聞言大喜,挪了身子就要走過去。而許楮卻還有些猶豫,再看黃忠眼觀鼻,鼻觀心,口中說道:“主公面前,哪有末將的座位。”
此話,卻是說給已經行動起來的典韋聽的。
典韋一聽,臉上就不自然了起來,黑臉現紅,嘴裡嘟囔著說道:“正是,正是……”心裡卻大叫可惜。
黃逍卻知道他們心裡各自想的什麼,起身來走過來,強拉了三人坐下,口中說道:“我便沒有那麼多規矩,隨便坐,隨便吃”
張機幾乎要吃驚了,懷疑這黃逍到底是不是大漢的天王為什麼除了禮節周到之外,看不出有一絲一毫士族該有的把普通人踩在腳下如爛泥一般的身份舉止?
他卻不知道,黃逍根本就不是出身士族
“這次來相求仲景兄,逍就借花獻佛(這年頭,好象還沒這詞,又想不到別的可替代了),以酒相敬,萬望勿卻。”黃逍又重新坐下,舉起酒樽,遙遙對著張機一示意,一飲而盡。
看黃逍的動作流暢,一氣呵成,這大家風範,必是從小家教所成,做不得假,為什麼卻沒什麼身份門別的覺悟呢?張機搖搖頭,乾脆不去想了,端起酒樽也是一飲而盡。
這酒席才算是正式開始,主人不動箸,別人都不能動,典韋、許楮眼巴巴的看著張機夾了一塊魚放進嘴裡,心下暗自歡呼一聲,急急開動起來。
倒是黃忠卻不慌不忙,甚是斯文。
酒過三巡,張機也已經微有些酒意,再觀黃逍,卻是言笑晏晏,沒有一絲醉態。
“仲景兄治理有方,將來差不得為一州之守,逍在此謹祝兄前程似錦。”黃逍看喝得差不多了,開始套張機的話。要不,要想升張機的官的話,對他來說,卻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