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天就快亮了,本王先回去補眠,以後再聊”。
他居然也是說走就走,還沒等我和蹙離說什麼,連同那具龐大的冰棺,整個就都沒了影子,我和蹙離不由對視一眼,苦笑。
“這個鬼王,倒是十分有趣”,我看著手腕上的鈴鐺,忽然覺得這枚小金鈴十分可愛,蹙離溫柔地看我,竟難得的開玩笑道:“可是,這樣你以後就不能隨便行動了”。
“為什麼?”,我驚訝地看他,瞪大了眼睛。
他輕輕握住我右腕,那手腕上正繫著一枚精緻小巧的金鈴,他悠然道:“它會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四處亂跑,”
“是啊是啊,以後我要想再像以前那樣,偷偷躲在桃樹下看你,就會被這枚鈴鐺出賣”,我忽然頓住,暗恨自己怎麼說漏了嘴,把以前曾經無數次偷偷躲在十丈崖與九虛山之間那條小路上,那株桃花絢爛的樹下,偷看他的事抖了個利索?!
果然他正奇怪的看我,半響方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說道:“難怪,那時蹙離下山打水,總會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蹙離,怎奈道行尚淺,每次有感覺時回頭都看不到人影,原來是你”。
“誰說的?誰說的?誰說偷看你?誰又偷看你了?”,我嘴硬,要知道我耍賴的功夫可是十丈崖出了名的。
他微笑著不與我計較,我卻覺得面子上實在掛不住,於是舉起右腕,拼命搖動,讓那鈴鐺響個不停,我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問他:“你說實話,這枚金鈴是不是你和鬼王商量好的,就為了監視我,控制我的行動”。
他立刻漲紅了臉,就連一向淡定的聲音都變得磕巴起來“沒,當然不是,蹙離並不知道鬼王要送你金鈴,蹙離只是,剛才蹙離只是”。
我看著他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醉了,怎麼這張家村空氣中滿是酒香?
要不然就是老天帝偷著喝酒,卻不小心撒了下來,那滴滴濃汁變成了天上的星,那些星看得久了就會醉。
我的腿發軟,手發軟,只剩下右腕上那枚金鈴還在“叮鈴鈴”響個不停。
夜風醉人,濃春如酒。
我們牽著手走在夜色中,天卻快要亮了。
一些炊煙在已是淡青色的蒼穹上升起,帶著無限暖意,忽然就讓我覺得,也許可以有一個家,和那個相愛的人廝守終身。
本是寂靜的張家村已經熱鬧起來,小孩子們三三兩兩的追逐著,笑鬧著,令這早上變得生機勃~□來,
遠處有幾朵不知名的花在春陽下舒展腰肢,那沿著小路兩旁栽種的柳樹,此刻葉兒翠綠,隨風輕擺著玉一般的手臂。
一個布裙粗釵的婦人正朝地上撒著什麼,那院子裡本是悠然溜達著的雞鴨立刻聚攏過來,爭搶著,一群全身絨嘟嘟,方孵出的小雞卻隨著老母雞搖搖擺擺走到我和蹙離面前來。
蹙離蹲下~身子,把手伸出來,老母雞立刻如臨大敵般抻長了脖子,把孩子們攏在翅膀下,一隻小雞卻似乎對蹙離的手掌充滿了興趣,它搖搖擺擺地順著蹙離手指走上來,撅起尾巴,低著頭在他掌心裡不停啄來啄去,
初陽那些溫暖的金色光芒鋪撒在蹙離已破爛的袍子上,他臉上的笑容溫柔極了,一雙深潭般的眼中滿是溫和之色,如蒲扇般的睫毛上跳動著頑皮的陽光“只有找到七滴淚,只有壓制血魔破繭而出,才能讓三界六道永遠這樣平靜下去”,他的聲音裡竟是無比的鄭重之意。
清晨的空氣很好,我在陽光下舒展腰肢,院子一角幾個孩子圍攏一圈,正不知嘀咕什麼,我衝著他們招手,大聲道:“孩子們,姐姐會變戲法,有沒有人想看?”。
他們立刻風一般聚攏過來,把我和蹙離包圍其中,一個託著鼻涕,個子矮墩墩的小孩子興奮地問我:“姐姐,你會變什麼戲法?”。
我眨眨眼睛,神秘兮兮的反問他:“你想看什麼戲法呢?”。
“姐姐,你會不會飛?俺要看你飛!”,那託著鼻涕的小孩子說道。
“姐姐,你能不能變出一把劍?等俺長大了就去學法術,俺要去九虛山”,一個小胖墩把手裡剩下的大半個肉包塞嘴裡,含混不清地說道。
“姐姐,小蝶想看你變蝴蝶”,一個扎著兩沖天辮的小姑娘猶豫半響,怯生生說道。
“好好好,姐姐都會變,可是你們要先回答姐姐問題,姐姐才能變”,我微笑著和這群小鬼打交道,還不忘抽空回頭衝蹙離做個鬼臉。
他把掌心中那隻小雞送回老母雞身邊,站直了身子,奇怪的看我,似乎不明白我在做什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