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物件在半空中劃個好看的弧線,穩穩當當落到蹙離手中,蹙離小心的把它放好,正色道;“多謝白芷兄,蹙離……”
“罷了罷了,我最看不得你這樣羅裡囉嗦,我也不是為你考慮,我是為花九”,白芷打斷蹙離的話,不耐煩說道。
蹙離看一眼我,面色竟有些不自然,白芷打個哈欠,懶洋洋接著說道:“怎麼說我也是她朋友,你把這要命的東西都隨隨便便送出去,回頭押上斬仙台,你倒咔嚓一聲來了個痛快,到時候她天天鼻涕眼淚的,我受不了。我這種人最怕麻煩,受不了每天聽別人叨咕著怎麼思念想念,怎麼刻骨銘心的,肉麻死了”。
“白芷,你再不閉上嘴,我就咒你將來找個三界六道最醜的女子做老婆”,我臉上發燙,急急開口打斷白芷的話,這廝要再說下去,我就只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蹙離展顏,溫柔地看向我,在那樣的目光下,我心中忽然揣進了八百隻小鹿,忙扭頭去看鬼王那邊,卻發現這根本就是一邊倒的戰事。
從鬼王出現就表現出恐懼的麒麟獸似乎無意抵抗,它焦躁地踏著碎步,揚起塵土千萬,肋下雙翼開合之間,蹄下烈焰更勝,巨大的鼻孔中噴著熱氣,眼裡卻湧動著某種奇異的恐懼,這靈獸似乎通人氣兒,它晃動著巨大的頭,口中發出陣陣如龍吟般的叫聲,像是在求饒。
鬼王熾一直半躺半臥在冰棺之上,他從寬大的袍袖之中掏出塊雪白的帕子輕拭嘴角,悠然道:“你怕什麼?本王最近胃口欠佳,況本王對吃食多少有點挑剔,怎麼也不會飢不擇食的,而且本王發現件比打打殺殺還要有趣得多的事,可你錯就錯在不應該對個女子動手,三味真火可是小丫頭所能承受的?你既然那麼願意打架,不如就隨本王回洞府,看門護院好了。”
他託著腮,忽然鬱悶的長嘆口氣,道:“屍人,可憐本王辛辛苦苦培育的屍人居然被老對頭毀了那麼多,眼下正缺人手,可你是個噴火的傢伙,看起來本王還要費點心思,想想怎麼才能讓你不至於燒了本王的老窩呢”。
“屍人?這些無心人是不是你搞得鬼?”,白芷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冷冷問他。
鬼王“呼”的一聲從冰棺上坐起來,一疊聲說道:“白芷,你冤枉本王,本王才不會培育出這麼噁心的東西呢”。
他嘆口氣,忽然得意的笑道:“本王知道了,你一定還不服氣輸給本王一百罈好酒,想要把債主弄死,也好賴賬,不過你的小伎倆騙不過本王”。
“一百罈好酒?不是十壇麼?”,我驚訝的插嘴問道。
“還不是白芷去求本王,要不然你以為本王會放著好好的覺不睡,跑來湊這個熱鬧?”,鬼王熾唉聲嘆氣的說道,好像打擾了他睡覺是天大的事一般。
我忙看向白芷,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鬼王會出現,為什麼本來要走的白芷卻沒有走。
也許他一直在暗中保護我,我的心中暖意上揚,可白芷卻別過臉去,乾咳了聲,衝張焚說道:“我剛才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你師父,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好,不如我們立刻動身”,張焚自從鬼王出現,就很小心的立在一旁,不言不語,他的師父玄青子本就和鬼王熾是老對頭,如今玄青子不在,他勢單力孤,自然不會多話。
白芷的話無疑解救了他,他忙連聲應道,白芷居然說走就走,再也不看我們,率先向正南方向走去,黑色的袍子很快融入夜色。
“喂,別忘了你輸給我的好酒”,鬼王衝著白芷背影大喊,白芷卻頭也不回的擺手,氣得他跳腳道:“好你個白芷,居然耍賴,本王就不信喝不到好酒!”。他白玉般的臉上氣得騰起兩團紅暈,忽然扭頭看我,眼波流轉,笑意盈盈,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他和聲細氣的說道:“小丫頭,本王也要回去了,雖然今夜救了你,不過卻是不求回報的,你這個小丫頭很有意思,不知怎麼,本王倒是十分願意和你講話,不如這樣,本王賞你一件法寶,想要本王幫你的時候,就拿出法寶,本王立刻出現”。
他忽然解下腰帶上繫著的玉佩,我忙擺手拒絕道:“不要不要,玉佩太貴重,何況我怎麼能收你的東西呢”。
“為什麼不能收?”,他一雙好看的鳳眼充滿好奇之色,像個虛心求學的孩子般,滿臉都閃動著求知光芒。
我無奈,從隨身帶著的小錦囊中掏出一粒花生,可惜這粒花生早已被三味真火烤焦,我苦笑著看著那可憐的,黑漆漆的花生,說道:“女子是不可以隨便收男子禮物的,”。
“哦,我明白,是隻能收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