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塊不大的黑色。
屋內十分安靜,可陳雲生知道屋外的風必定十分驚人,三叉戟的隔音必然非常好,否則光是那“呼呼”的風聲也能讓沒有見過世面的修士膽戰心驚。
白雲下的海面散發出一種灰藍色,一望無際,什麼也沒有,只是一片單調的藍色。他閉上眼睛,開始修煉水靈聚氣術,此功法停留在七層巔峰的狀態,此時在海上修煉此法正好應景。
修煉的時間非常快,一晃三個時辰過去了,只聽得門上傳來“咔”一聲脆響。陳雲生睜開眼睛,來到門前,用手推門。那扇門在他手接觸的一瞬間,突然開放。走出門來,在過道上他看到同樣一臉困惑的幾名同行者,其中就包括柳曉山。
“看起來田野沒有說謊,方才他密閉所有門是不想讓大家亂走。方才三叉戟飛空的時候那股巨大的慣性,相信大家都體會到了。”北宮千一對著眾人說道。
陳雲生沒有聽他說什麼,而是看向柳曉山,從對方眼中得到肯定的答覆,他才徹底放心。
這時走廊中傳來一陣踢踏聲,一個身穿北海船盟低階海員服裝的年輕人手捧著一個巨大的籠屜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在每個人門口都放下一個瓷盤,盤中放著一塊重約一斤的魚肉。魚肉發白,其中有淡青色的光紋,看樣子並非尋常之物。
“嘖嘖,北海船盟真是大方,居然為每人發了一塊一斤重的北溟魚肉,我們真是賺到了。”聞老大笑著說道。他率先拿起自己盤子中的魚肉,大口大口地嚼了起來,一邊吞嚥一邊發出令人不爽的“唧”聲,彷彿一隻餓狗。
柳曉山從納虛戒中拿出五根顏色各異的針插入魚肉,過了一會兒將針拿出來,發現顏色沒變,才放心地說道:“這肉沒問題。”
“當然沒問題。你們把我北海船盟想成什麼樣的人了。”船老大田野從走廊的盡頭走來。
“方才對大家有失禮之處還望各位海涵。出海在每個北海船盟的船工心中都是一件極其神聖的事情。不瞞諸位,此船之上仍有很多不會法術的普通人,他們比不了諸位上得九天、下得九淵。他們每次出海都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懷揣著親人們的殷切盼望,為了他們,我們必須表現的鄭重一些,相信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我多解釋。”
田野一番語重心長的剖白讓人們心中的怨氣去了七八分。陳雲生逐漸對這位看似尋常的船老大多了一份興趣,這種道理如果直接給這些修士講,恐怕他們會嗤之以鼻。但是採用這種方式,先抑後揚,先貶後褒,便博得了所有人的諒解。
聞老大將空空的盤子放在地上,嗒嗒嘴說道:“說別的沒用,以後一天一條一斤重的北溟魚奉上,一切都你說了算,我們不會放半個屁。”
田野質樸地笑了笑,道:“大家出門圍獵,自然要休息好,補充好,以最好的狀態對付海獸,所以這魚每人每天兩條,每條半斤,這是今天上午的份,下午那份過午就送來。如果不夠,晚上還有夜宵。”
聞老大拍了拍巴掌,裂開大嘴笑道:“真有你的。我們都聽你的,誰敢說一個不字,老子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我們是不是可以隨意轉轉?”陳雲生問道。
田野點了點頭,道:“只要不去船底和那兩間不祥的房間,整艘船你們隨便轉。”
陳雲生向柳曉山示意了一下,兩人手牽手走向走廊的盡頭,向右轉,循著一點光亮,兩人來到一身門前,門把手在腳下,陳雲生握住把手,猛然向上一拉,一聲金屬的摩擦聲響過後,一片強光刺入兩人的眼中。
在陳雲生面前是一片平整的甲板,甲板之上沒有一絲縫隙,絲毫看不出三叉戟的船體是用什麼材料製作的。風凜冽吹來,陳雲生緊緊抓住大門才讓自己牢牢站在船上,柳曉山則愜意的多,雙腳穩穩地站在地上,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法術,彷彿那肆虐的風穿透了她的身體。
陳雲生手上放出元磁和甲板上的元磁線糾結在一起,讓自己站穩,兩人來到甲板的盡頭,也就是那個碩大的三叉戟的位置。
在陳雲生眼中,太陽從來沒有如此巨大過,顯然此時他們的高度遠遠超過穿雲舟所達到的最大高度。速度也超過了陳雲生曾經經歷的最快速度。這種超越極限的震撼對於修士而言一點不必凡人少。
“我一直覺得那個船老大有問題。”柳曉山將陳雲生從震撼中喚醒。
“你覺得那魚過於貴重了?”
柳曉山點了點頭,道:“這北溟魚蘊含精純的水靈氣,是修行水行功法的絕佳補品。當年我爹為了我的修行,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