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說你呼嚕打得山響,他在外面站著都不犯困了。沒聽說打呼嚕還治困,真是奇了。”
邊說邊過來看慕容軒,他臉上的黑色已裉去,嘴唇的顏色也恢復了,現在又發白了,額頭上滿是密密的汗珠,知道他正在疼著,拿出兩個黑色的藥丸,倒杯水,示意鄧先珍過去扶他。
慕容軒自己卻從床上坐起來,但顯然沒力氣,向一邊歪去,蘇四眼疾手快,忙上前扶住,卻不防慕容軒的身子一下子壓過來,那麼沉重,差點壓倒他,咬牙使勁挺住,邊伸手把藥丸送進他的嘴裡。
但他卻在吃藥的同時,把他的手指含進嘴裡。蘇四嚇得叫了一聲,飛快地推開他,慕容軒軟軟地倒在床上,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你怎麼了?”他問。
“你有病嗎?”蘇四冷冷地問。
“當然,我的病不還是你治的嗎?”
“你有病,我可沒有。我是男人,你要清楚。”
“我很清楚,你就是想把自己當女人,估計也沒有男人敢碰你。”他的唇邊掛著一縷笑意,逗弄他,竟能讓自己開心。
“你!”蘇四終於生氣了,冷冷的眼瞪著他,目光冰寒……
“好冷啊,先珍,你冷嗎?”慕容軒移過眼去向鄧先珍道。
鄧先珍正迷惑地看著兩人,不知兩人在說什麼。
“冷?你在發熱吧?”
“也許,我正在發熱,蘇先生,請給我治治吧,看我是不是發熱了。”
蘇四恨恨地想:熱死你。
“將軍,我這四弟可真是當世名醫呀,你中那麼深的毒,這麼http://87book。com快就解了,還親口為你吸……”
“鄧大哥,你就別賣弄了。”蘇四忙打斷他的話,不想讓慕容軒知道他都為他做了什麼。
“四弟?”他意味深長地看著蘇四,“我都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蘇四轉過目光不去看他,站起來,“我看將軍的傷一時半會兒無礙了,我先去休息了,鄧大哥,有事再去找我,記住,別再睡迷了。”
說完,不待兩人說話,就走了出去。
走出門,暗暗喘了口氣,才回自己的屋子。
慕容軒直到看著蘇四出去,才回過眼來,躺好。
“你也回去吧,我沒事兒了。”
“不行,我得陪著你,要不有事怎麼辦?”
“去吧,你這陪法我受不了,再說了,這點傷還不算什麼,比這重的傷也受過,我們是將士,本來就是拿命來打交道的人,要是這點小傷還嬌氣起來,說出去讓人得笑死。”
鄧先珍猶豫了一下,想想他說得也是,自己也實在累得沒法兒了,出去吩咐值夜的軍士警醒些,就回去休息了。
慕容軒躺在床上,他雖然說得輕鬆,但臂上的傷痛得厲害。只是他能忍,並不是傷勢輕。
這次在鬼門關走一趟回來,應該是多虧了蘇四的。
但他現在迷惑了。
剛才他一靠他的肩膀,就覺出那柔弱得異樣;肩膀軟軟的,竟跟平常人不一樣,難道只是因為他太胖的緣故嗎?這蘇四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而且,他對自己總是冷冷的,那過分禮貌中維持著一種刻意的疏遠,跟對鄧先珍是絕不一樣的。對鄧先珍,他也看不出特別熱情,但暗含著一種親切的溫情,兩人在一起總有話說。對他,除非必要,蘇西好像沒主動說過一句話。這些都是為了什麼?難道自己做過什麼讓他反感的事?可自己以前並不認識他,他的反感是什麼緣由呢?
可越是這樣,他越想氣他,看那張平板的冰一樣的臉什麼時候能出現裂紋。
想著想著,慕容軒對自己失笑起來。
蘇四是個男人啊,而且長得很難看的男人,為什麼總在他的問題上打轉。
他很確定;自己沒病。
想著想著,傷口上熱起來,這熱慢慢蔓延至全身,他不覺又昏昏睡去,一時睡,一時醒,自己也無法確定在自己身上發生的每件事,是夢中,還是現實。
第二天,天還沒亮,蘇四就趕緊過來,昨夜他一宿沒睡,翻了一宿的醫書,找方子想盡快地治好慕容軒的傷。他知道這傷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要是不盡快治好,主帥病倒,肯定得受制於敵人。
他在心裡肯定地對自己說:快快治好他,是為了全軍將士著想,是為了國家著想,這裡面根本就沒有個人恩怨。
他湊近床,看慕容軒正睡著,心裡稍稍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