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的精彩了!我想這段歌舞足可流傳後世了!”
春紅聞言臉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口中卻道:“張公子過譽了,我們可不敢當!”柳綠沒有說話,只是坐在琴旁,眼望著明月,幽幽的嘆了口氣。
在淡淡的如流水般的月光的映照下,柳綠的身影逾加顯得單薄。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哀傷,眼神裡透露出悽清、惆悵之色。在這春色滿園的夜裡,因為她的緣故,亦讓人感到了秋的寂寥。張果老哪見得了這個,面對著楚楚可憐的柳綠姑娘的一聲哀怨。他的心也彷彿碎了,他關切的問道:“柳綠姐姐因為什麼事情而不開心呢?”
柳綠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麼!像公子這樣,真正懂得欣賞我們才藝的人,真的太少了!”
春紅亦介面道:“是啊!那群臭男人,就只想和我們上床。根本沒有誰真心實意的去欣賞我們的歌舞,亦沒有人懂得我們的悲傷!”說到這,這位性格極為開朗的姑娘,眼框裡竟也飽含了淚水。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張果老亦是沉默了。兩位姐姐在他眼中均是超然塵外的仙子,可卻偏偏混跡於青樓之中。每日裡強裝歡笑接來送往,做著下賤的勾當。想及此,張果老心內一陣巨痛。他開始暗暗抱怨起老天來:“兩位姐姐做錯了什麼,竟然受到如此的對待。上天對她們太不公了!”
春紅和柳綠見及張果老面色黯然,知他是為了自己的緣故而難過,心中均生出了感激之意。春紅首先打破沉默說道:“過去的事就不提了,為了今天能與這麼有情有意的張公子相識,咱們乾了這杯。”說完,便舉起了酒杯。柳綠和張果老亦端起了酒杯,三人均一飲而盡。
張果老不無感慨的說道:“若非結識了兩位姐姐,我張果真不知青樓之中竟也有像兩位姐姐這般的奇女子。”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忽又若有所思的說道:“春紅!柳綠!這想必不是你們的真名字吧?不知兩位姐姐可否願意告訴小弟,你們的真名是什麼,又是如何淪落到青樓的嗎?”
柳綠哀嘆了一聲道:“我們哪配有什麼真名實姓,說出來無端的辱沒了祖宗!”
其實張果老也知道自己是不應該詢問她們的隱私的,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他真的太想了解她們了。他見柳綠不願回答,忙道:“對不起,我太唐突了,望姐姐海涵!”
柳綠怎忍見張果老自責,忙道:“張公子誤會了,我絲毫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說到這,柳綠說不下去了。她轉頭看了看春紅,說道:“還是讓春紅姐替我說吧!”
春紅在一旁淡淡的說道:“柳綠以前是官家的千斤,後來因為父親獲罪,弄了個滿門抄斬。而她因為年紀小,被賣到了青樓的!所以她才不願提及自己原來的名姓。”
張果老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呢!”
春紅接著說道:“而我呢!自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誰,從我記事時起就在青樓裡做丫鬟,後來長大了,便順理成章的開始接客。”
張果老感嘆道:“兩位姐姐可真可憐!”
春紅道:“青樓裡的姑娘哪個不可憐?只要這男尊女卑的世道不變,這樣的悲劇便永遠不會終結!”
聽到春紅說出這句石破天驚的話來,張果老亦是大吃一驚。要知道在這個年代,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啊!不過,張果老卻覺得她說得十分在理。只不知擺脫了男尊女卑的世界,又將是怎樣一番情景呢?
張果老低頭沉吟了片刻才道:“我想為兩位姐姐贖身,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呢?”
春紅和柳綠聞言,眼前均為之一亮,不過很快又黯淡下去。她們倆互相對視了一下,眼神中均現出悲涼之色。春紅苦笑道:“我們知道公子是位有情有義的君子,公子的話亦是出於本意。但我們不能答應你!”
張果驚問道:“這是為何?”
春紅道:“說實話,我們剛來的時候,確曾希望公子能將我們其中的一人贖出去。因為在我們的想象中,公子應該是位揮金如土的多情公子。但經過接觸,我們發現公子待人至誠至真,又滿腹詩書,將來的前途可謂是無可限量。我們兩個在勾欄裡待得久了,也不在乎多等幾年。可公子就不同了,我們不能眼看著公子為我們而耽誤大好的前程。我們兩個不潔之人,不值得公子這麼做!”說到這,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柳綠亦淌下淚來,哽咽著說道:“我們倆至死都不會忘記公子對我們的這番情義!”
張果老聽她們說出這番話來,心下好生感動,眼淚亦在眼眶中打著轉。張果老語氣堅決的說道:“'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