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圓笑了笑說道:“年輕人嗎?可以理解。我師父前些日子曾傳下話來說:你這三五日內,必會到廟中一遊。讓我等務必請你到方丈室內,與我師父見上一面!還請道長隨我這師弟走上一遭!”
洞賓心中一驚,心道:“那老和尚如何算到我會來此?我們僧道之間,從來都是互無往來的。他叫我去他卻是為何?”呂洞賓稍一轉念立刻想到:“莫不是我師傅曾經得罪過這寺中的老和尚,所以他懷恨在心,今日想借此機會好好修理一下我。唉呀!肯定是這樣的!師傅啊師傅,你可害苦了我了!
知圓和尚見呂洞賓面露難色,便笑著說道:“你別多心,我家師父道行極高,能知過去未來之事,有翻天換日、呼雨騰雲之術。他待人最好,又最愛才。等一會兒,你見了他,就知道他是一位多麼好的人了。”
呂洞賓一聽此言,更是心驚。心道: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不知我鬥不鬥得過他!呂洞賓本想逃跑,可見他們人多勢眾,心知是跑不掉的。只得硬著頭皮隨著那名知客僧向裡面走,而那管家則和知圓討價還價,議論收妖的費用。
到了方丈室,果見一位鬚眉潔白、長髯飄拂的老和尚,正閉目端坐在一個蒲團上。呂洞賓見他骨格清奇,又是一臉的祥和之氣,心中的恐慌先自去了不少。那知客僧道:“師父!呂洞賓來了!”
呂洞賓揖首道:“法師在上,道門弟子呂洞賓這廂有禮了!”
那白眉老僧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抬頭向呂洞賓望了一眼。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向知客僧擺了擺手,知客僧識趣的退了出去。
老僧這才站了起來,伸手挽了他的臂膊,呵呵大笑道:“好好,我等你很久了,你可坐下,我有話對你說。”
洞賓見那老僧面上倒是一臉英氣,不像知圓那種浮滑神氣,心想:“這倒真是一位好和尚,方才不該錯疑了他。”
呂洞賓來到桌邊坐好後,老和尚笑著說道:“老僧俗家姓張,二百年前剃度出家,法號通明。今年已有二百四十五歲了。日前入定中,知你將於今日到此,特囑咐徒兒們守候你到來。因你前世乃是天庭的大仙,但不為玉帝等所容,所以才被貶為凡人。但你天生悟性極高,無論修仙學佛,都非常容易。老僧之意,欲勸你入我佛門。老僧當收你為徒,將生平道行,悉數傳授與你。不久我當圓寂,你可在此寺住持,管領一干僧眾,將來的造化大得厲害哩!與其在天上做個受氣的神仙,還不如在西天做個自在的佛祖。老僧實是出於一番好意,不知你可願意麼?”
呂洞賓聽他此言,方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曾當過神仙。心中暗喜道:“這麼說,我與雪瑩也算門當戶對了!”
那老僧見呂洞賓面露喜色,還以為他心動了。誰想呂洞賓卻說道:“法師一番好意,貧道心領了。然而法師之言,在下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老僧不解的問道:“這卻是為什麼?天庭待你不公,為什麼你還對它如此留戀?要知道佛教、道教各司一方,誰也不比誰差多少。老僧向你擔飽,你若肯入我佛門,成就決不會低於你從前在天庭的時候。
呂洞賓怎麼能說自己是因為雪瑩的原故才不肯入佛門,這樣說恐被他恥笑。幸虧他穎悟敏捷,隨即叩謝道:“師父盛意栽培弟子,弟子豈能不知?無奈弟子來此之前,已拜了名師。此番出家,正是奉著師命,前去廬山學習劍法。弟子已入道門,不能改習他道。好在三教同源,宗旨都是感化世人,祛惡向善。弟子雖在道門,也和皈依我佛一般無二。”
老和尚聽了,默然良久,隨即嘆息一聲,說道:“看來是我終是晚了一步,你既然與我佛無緣,我也就不強求於你了!”說完,老僧又重新坐回蒲團之上閉目入定。
隨後知圓也走了進來,立在他的身邊。好一會兒,才見他睜眼說道:“你去王員外家,須得小心在意。那妖怪乃是二郎神哮天犬。現在趁著它的主人家中有事,將他丟在一邊,無人管束,竟自大膽下界,不是容易對付的。上次賜你那件寶貝,可將此犬嚇走,但不必害它性命。因它追隨二郎立有許多功勞。小小風流罪過,罪本不致於死。況且他對那王小姐終沒有做出禽獸之事,既未汙辱人身,罪名又得減低一等。你若將它殺死,在二郎神面上過不去。你明白麼?”
知圓口稱遵命。
老和尚又道:“既如此你可與這位呂道友一同前往!”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呂洞賓隨知圓及王府的管家一行三人,匆匆趕往王員外家。天色還沒全黑的時候,管家手指前面一座大院子說:“這就是王員外家。